自戀

      by AS


  

     『你這個爛到骨子裡的男人！！』女孩忿怒的怒罵。

      被罵的男孩只是撈起他掉落的外套，背著她、比著中指，走出了校門。





     『你什麼時候墮落成這樣？』一個聲音響起。

     『我不是早就這副德性了嗎？』男孩回答。

     『第幾個了？』那個聲音又問。

     『第五個。』男孩不停歇地往前走，只是，哪裡才是目標，他也不知道。

     『怎麼分的？』

     『在和學校老師做愛時被看到。』男孩平靜的說。

     『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有分別嗎？反正會分的。』男孩挑起眉。

     『老師呢？』那個聲音有一籮筐的問題。

     『．．．．你不是一直在我體內，為什麼一直問？』男孩有點不耐煩。

     『我一直在睡覺啊！』那個聲音裝無辜。

     『唉！』男孩嘆了一口氣『是女的。』

     『哦！』聲音不再出聲。





      男孩回到了家。一個陰暗狹窄的家。

      他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就將水嘩啦啦地盡往臉上潑。

      他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水珠從髮梢滴下，刻劃著臉型，第三個女人說她最喜歡

      看男人這樣，說很性感。

      他摸著鏡子、自己的臉。



      荒唐。



      自己的身體卻有兩個靈魂，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偏偏這種事就是發生在

      他身上。

      可是，最近他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他喜歡看鏡中的自己，看著那個很性感的臉。但，不是他。他透過他的臉，看著

      那個聲音的主人，想像著他的髮梢沾著水珠，緩緩滴落在他的臉龐。



      他，愛上自己的臉。



      變態。



      他愛上了他。那個低沈溫柔的聲音。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就是這種情形吧！





     『我想吻你。』男孩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無法從你的身體分裂出來．．．．』聲音說。

     『喜歡我嗎？』男孩依舊盯著鏡子。

     『喜歡。』聲音答。

     『那，愛嗎？』男孩又問。

     『嗯，很愛。』聲音又說。

     『很好！』男孩離開了浴室，走到房間的落地鏡前。

      他緩緩脫下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褂地站在鏡子前，瀏覽著、欣賞著。



     『很好，我完整地看到你了。』男孩輕笑。

     『相對的，我也看到你了。』聲音說。

     『想要嗎？』男孩挑逗似的看著鏡子，彷彿那個聲音躲在鏡子裡。

      他舉步走向鏡子，將整個火熱的身軀貼上鏡子冰冷的鏡面。

     『我不適合精神戀愛．．．．．』男孩舔了一下鏡面。

     『我知道。我很了解你。』

     『因為，我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