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擁有的幸福
    by 季子

 

　 因為是M的生日，所以秉持著"哀痛的心情"（因為女王喜歡悲劇）
   寫了這個悲劇故事．．．．．
　 請大家用最嚴肅正經的心情來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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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擁有的幸福

   有人說．．．我唯一的失敗，就是外型．．．．．
　 有人說．．．我為了追求掌聲，可以不惜一切．．．．．
　 其實．．．我只是一塊烤焦了的麵包，
　 獨自懷抱著不為人知的細膩內涵，
　 等著你回頭，看我一眼．．．．．．
　 只要一眼，我就能假裝自己也是那些完美麵包中的一塊，
　 享受著你滿足的笑，享受著．．．．被需要的幸福．．．．．


　『福田！有沒有看見仙道？』
　『仙道？沒有．．．．．．』
　『學長，仙道學長好像先離開了！剛才在門口遇到他．．．．．』
　『那個混帳．．．．又想翹掉練習！！可惡．．．．．．』

  『越野學長還真是辛苦．．．．』望著氣極敗壞朝校門跑去的越野，彥一
   才回過頭，準備繼續剛才的話題，卻發現福田一動也不動，只是怔怔的凝視著
   那抹，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
　『學長？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唔．．．．沒．．．沒什麼．．．．』

 　我只能這樣看著你嗎？就如同你一直看著他。沮喪、困窘、氣惱、微笑，
   一切一切的表情，都只是因為他。
　 你們會交往吧？他那樣聰明絕頂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傻到放任著這樣的幸
   福白白溜走呢？到最後，我．．．．終究只能這樣看著你．．．．．這樣．．．．
   祝福著你．．．．．．．．


  『福田，喜歡一個人．．．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是嗎？』
　 看著你苦惱的樣子，我的心微微的發疼，甚至忍不住怨懟起他曖昧不明的
   態度。
　 為了不讓你為難，我強忍著撕裂般的痛苦，選擇默默退出這場註定失敗的
   戰局．．．．我真不懂，那個混蛋還在猶豫些什麼？
　 為什麼不懂得珍惜你？為什麼不懂得好好去保護你呢？竟然膽敢讓我最純
   真善良的天使，為了他而恍惚終日？
　 我恨不得將你緊緊擁在懷裡，撫平你眉心的皺痕，告訴你，不要再緊繃著
   神經！不要再一個人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還有我啊！還有我在珍視著守護著
   你！只要你願意，一切都可以交給我．．．．．．
　『越野，其實我．．．．．．』
　『嗯？』
　『其實我．．．我．．．．你不覺得．．．微焦的麵包，才是搭配食物的
   上品嗎．．．．』
　『啊？』
　『呃．．．．也就是說．．．．橘子果醬和不起眼的烤麵包搭配，會比和
   華麗的巧克力蛋糕在一起．．．來得．．．嗯．．更能夠表現自己．．．．』
　『福田，你．．．真的很怪耶！』
　 我知道我很怪。事實上，只要見過我的人，沒有一個會說出〝福田！你真
   是個正常人！〞這樣的話。但是，同樣的句子經由你天籟般誘人的嗓音說出來，
   卻讓我有了彷彿墜入無底深淵的絕望感．．．．．．
　 我和他真有相差那麼多嗎？撇開足以和他匹敵的球技不論，我也常常帶著
   悠閒淡泊的神情，說出風趣幽默的言詞啊！為什麼他的瀟灑，到了我身上就變
   成了奇怪？
　 然而，儘管你的話深深刺傷了我敏感易碎的心，我還是不忍責怪你！情人
   眼裡出西施，嗯．．．一定是這樣的！你這樣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小傻瓜，
   叫我怎麼忍心責備你呢？


　 傍晚下起了陣雨！我有點高興！那個傢伙永遠不會記得帶傘，如果你剛好
   也忘了帶，那麼．．．．．．．
　 始終收放在鞋櫃裡的傘，我唯一的希望，總算等到它上場表現的機會了！
　 驕傲的緊握著那把命運的權杖，即使到了最後，很可能又會演變成三個大男人
   共擠在一把傘下的窘境，那也無妨．．．．
　 我根本不曾奢望，能夠與你兩個人一把傘，漫步在如絲如絹的濛濛細雨中。
   帶著傘只是捨不得，捨不得讓纖細的你，淋到一絲絲冰冷的雨水．．．．．．
　 帶著幸福的微笑，我一邊感謝著上帝的恩賜，一邊飛也似的狂奔至廊下，
   你呢？我朝思暮想的人兒，你在哪裡？
　　
　『福田？你還不走啊？咦∼∼你居然有帶傘？太好了！還好我走得慢！』
　『不．．．教練，我．．．．．．』
　『怎麼？難道你膽敢叫教練淋雨回去？別這麼小氣嘛！反正順路，教練我
   就不計前嫌，勉強的和你共撐一把傘吧！』
　『可是．．我．．越．．越野．．．．』
　『你有事找越野嗎？他和仙道先走．．．．．．』
　 我看到了！教練那令人嫌惡的嘮叨聲，在耳邊嗚嗚的響著，隔著迷濛的雨
   霧，我只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那真是一幅絕美的畫面！你藏身在他寬大的風衣裡，滿足而燦爛的笑著，
   那樣動人的笑容，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像吧？』
　『嗯，很像。』
　『真是不可思議！和學長簡直是一模一樣嘛！』
　『你們在看什麼？什麼很像？』
　『哇∼∼∼福．．．福田？你怎麼突然．．．．．』
　『是畢業班學姐們送給仙道學長的禮物啦！學長你看，和你很嗚∼∼∼嗚
   ∼∼∼∼』可憐彥一話還來不及說完，一張嘴已經被越野粗暴的捂住。
　 福田好奇的拿起了桌上，那個被眾人熱烈討論的禮物。約莫巴掌大的土黃
   色布偶，有著像一大一小兩顆馬鈴薯堆疊在一塊的詭異身材，線條簡單的五官，
   鬆散散的分佈在勉強可稱為頭部的大馬鈴薯上，整張臉看起來空洞而毫無精神，
   一付哀怨孤獨，卻又蘊含著無限哲理的深思模樣。
　『這是什麼？』
　『呃．．．根據彥一的說法，是一種名叫〝燒焦麵包〞的詭異玩偶。』
　『學長，根據我的調查，燒焦麵包是有典故的！因為失敗的外貌，造成它
   無法如同正常麵包一般，享受著被客人欣賞，被客人愉快享用的幸福。因為這
   樣慘痛的經歷，衍生出燒焦麵包〝與其不受重視，不如自我放逐，一走了之〞
   的悲劇哲學．．．．．．』
　『噗∼∼∼什．．．什麼東西啊？它．．．它不是只是一個麵包嗎？』
　『嘖，日本社會真是走火入魔了！這種沒表情的白癡玩偶，也可以編出一
   大段故事來？』
　『唔．．．燒焦麵包嗎？嗯．．．真是感動人心的了不起商品啊！』
　『福．．．福田．．．．．』


 　仰望著天空，我輕輕的嘆了口氣。也許，會有這樣的玩偶產生，表示我並
   不孤獨．．．．．．
　『福田．．．．．．』
　『越野？呃．．．有事嗎？』
 　你安靜的搖了搖頭，只是把那隻被大家嘲笑的玩偶，溫柔的塞到我手裡。
 　難道．．．．你是在擔心我嗎？像你擔心他，那樣的擔心著我嗎？
 　看你手忙腳亂，急急要彥一那個笨蛋住嘴的模樣，看你為了我，氣喘噓噓
   的追上天台，真是讓我感動到想哭，你始終是我那個體貼善良的天使．．．．．．
　　
　『越野．．．他．．．對你好嗎？』
　『什．．．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我會一直支持著你．．．們的．．．．』
 　你似乎很訝異。真是可愛！你怎麼以為能夠瞞得過我呢？是啊！因為你不
   明白，我一直在看著你，看著你的一舉一動，看著你的一顰一笑．．．．．．
　 然後，我發現我那個老是皺著眉頭的天使．．．笑開了！你快樂而感動的
   擁抱，讓我幾乎以為，自己將就此一醉不醒．．．．．．
　『福田，謝謝你！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啊∼∼∼太奢侈了∼∼∼這樣的笑，這樣一個由我所獨享的笑容，真的好
   美．．．．
　 今天．．．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一塊烤焦了的麵包，不受重視的燒焦麵包，能夠奢求什麼呢？
　 只要一個微笑，一個心愛的你最滿足的微笑，
   我就能夠享受到．．．．．被需要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