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說愛你
        By 阿丁
　　　　＜PART 4＞

        進入四強賽事遇到不少強敵，更遇到相識的人，初中的隊友--
        福田，沒想到他真的繼續打藍球……他進步多了。
        最後一次見他是初中的畢業派對。
        那天晚上，大家也有點醉意，那時候他問我：「你還會繼續打
        藍球嗎？」我們自知各自會上不同的高中，多少也有些傷感，
        可是他的情況有點不同，本來不是同班同學，而他是在初中二
        年級學期尾才加入藍球部的，以致相識，相處的時間不長，但
        他總是很努力，而且進步很快，我也希望他會繼續。
       「我會續繼的，你會嗎？」
       「如果你會續繼，我也會。」神不知所以然，福田續繼說：「我
        就…為…加…藍…知……嗎？」他在說甚麼？斷斷續續地只聽
        到零星的片斷，完全聽不到完整的意思，他還對我說了很多話，
        可是酒精麻醉下，我完全聽不清他說。印象中像好是很重要的
        事，就是聽不清，也記不起。也好，現在總算知道他還在打藍
        球，他會是個好對手。

        第二場比賽，海南對上了陵南，福田變得很厲害，和初中相比，
        完全是兩個模樣，加時賽中，由我防守他，如果他再多一點時間，
        再進步得更多，我可能會守不住……
        正面，終於和他面對面的相見，雖然是敵人，可是真的很興奮，
        以他的水平來說，是縣內數一數二的高手，要和他更接近，我必
        需令自己更強，我也要進軍全國。可是，最後陵南……

       「找那位？」
        對方是一位女士：「請問神宗一郎同學在嗎？」
       「我是，請問妳是那位？」
        怎會這樣，福田那傢伙在幹甚麼？剛才他的家人說，中午對湘北
        輸了後，他似乎受了很大打擊，一直沒有回家，也沒有和家人聯
        絡，他的家人聯絡了他所有的朋友也找不到他，結果連初中的同
        學也找上，也是沒找到……
        神在街上到處亂碰，反而讓他遇上陵南的人，他們也在找福田，
        也是沒找上，神向他們要了呼叫器的號碼，以便聯絡。不自覺，
        神回到了初中的母校，體育館外，一個失落的人坐在地上，甚麼
        氣焰也被湘北淋熄。
        福田沒有看他一眼，神甚麼也沒說，他打電話通知所有在尋找福
        田的人，但沒有告訴眾人他們在那裡，讓他們找到，只會令福更
        難受，神退到停車場，呆坐在地上。
       「可惡！可惡！」
        正如所料，沉默的極點就是全數爆發。傳來福田的咆吼聲，以及
        一陣陣的衝擊聲，發洩著他的情緒和不滿。
        一陣陣的沉寂，完了嗎？福田走出來：「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你想我說甚麼？」福田無言，神攤一攤手：「你就是甚麼也不想
        聽才走回來，只是想不到會有人找到這裡，是嗎？」
       「心情平復了就該回去，很多人也很關心你。」神轉身離去，福田
        依然留在原地，神回頭問：「還有甚麼事？」
        福田總算開口：「你猜中了一半，」神不解的看著他，福田繼續說
        ：「我回來這裡就是希望你來找我。」

       「神前輩，早安！！」清田在他耳邊大叫。
       「嗯……」神還沒有睡醒。昨晚，福田的事擾攘了整夜，睡了不知
        有沒有三小時。很奇怪，從來也不覺福田是這麼感性的人，為何
        昨夜會這相說話？希望和我一起打進全國大賽，希望再和我見面，
        很高興我來找他，到底他在說甚麼？他變得很奇怪，身體越靠越
        近。黑暗中，有人從另一頭怒吼著：不可以隨便進來！大概是管
        理員吧！兩人對望一下，下意識逃跑，從黑暗一直跑向前方，一
        直沒有力氣為止。

       「集合！」牧召集眾人，看著不停放蚊的神：「神，你睡醒了沒有？」
        高頭搖著扇子：「牧同學，算了，大家也辛苦那麼久，也是時候
        休息一下，這樣吧，今天輕鬆的練練，從明天起休息兩天，好嗎？」
        清田接口說：「監督，你生病嗎？這麼好放我們假？」
       「清田，如果你想，放你長假也可以。」眼鏡反一反光，高頭語帶
        相關的說。
        清田立刻收口，神輕聲的說：「傻瓜。」清田向他扮了個鬼面。兩
        人對望偷笑。

        練習過後的更衣室內--
        神沒有留下獨自留下練習，清田奇怪，問：「你今天不練射球嗎？」
       「今天有點事，沒空，」神拿起背包：「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
       「等等我嘛，」清田趕忙收拾好追上。跑到停車場，遠遠看見神和
        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兩人也面帶笑容，相當融洽的傾談著，女孩輕
        輕挽著神的手臂，一起步進另一座校舍，看到這情況，清田也不明
        所以然，只是有一種很其怪的感覺，好想大聲叫，心情很不爽。

        第一天的休假，清田留在家中協助媽媽寫稿，一整天也聯絡不上神，
        聽到的只是電話錄音，直到晚上才找到他，想約他出來玩玩，他又
        說很忙，沒空。甚麼嘛，有了女朋友也不該這樣子，連朋友也不理，
        朋友……
        不錯，我只是他的朋友，有權說甚麼嗎？
        休假，對我來說根本沒意義，也是回學校渡過，還有個半月就是校
        慶，而我這個被迫出來的二年級代表，主席指名道姓的說不可缺席。
        很煩人，甚麼事也要爭論一番，雖然到最後也是維持原判，但有些
        人總是喜歡突出自己，專找些沒意義的話題討論、爭辯，結果整天
        的會議也變得毫無意義。我情願用這些時間來練球好了。算了，反
        正再過一天我可以大條道理的缺席，管他可不可以。

       「小信，可以幫媽媽送稿去版社嗎？」
        清田送完稿後，在街上漫無目的遊逛著，路過電玩店，第一次沒有
        意慾進去玩，回學校走走好嗎？算了明天也要回去練習，今天還是
        別回去。
       「咦？」清田看見一個人，沒想到會遇到他：「牧前輩！！」清田
        在他背後大叫，知道牧要去看愛和比賽，清田死纏著要一起去，到
        最後還加入了櫻木，死紅毛猴，沒有錢又跟著來，借給他也不知到
        何年何月才會還。

        全國賽區，的確不簡單，看樣子我也要加把勁才行。回到神奈川，
        經已是中午時段，發甚麼神經，還是走回學校，是受了森重寬的氣
        勢所影響吧？
        唔？體育館傳來運球聲，誰人回來了？清田窺探是誰，是……神？
        清田迅雷不及掩耳的跑到他身旁，抄去他的球、上藍，漂亮。
       「你……」神想追也追不上，看著清田，一句話也說不出，清田看著
        他傻笑，神問：「你怎麼會回來？」
       「順路回來走走，你呢？」清田也想不到會見到他，他不是沒空嗎？
        怎會在這裡？
       「我？我本來是回來開會的，可是那些人太無聊，受不了他們才偷
        偷溜出來。」對了，他是穿著校服的，那就不是去約會，但是那天
        的女孩……
        這時候有人推開大門，清田回頭看，是那天的女孩：「打擾你們……」
        神笑笑的向她點點頭，女孩走進來：「神前輩，要回去開會了。」
        清田看著她問：「妳是誰？」
        女孩靦然，神代答：「她是校慶委員的一年級代表，由於我經常缺
        席會議，所以我的報告書或是會議記錄也是由她代辦傳送。……
        對了，你也是一年級的，沒有見過面嗎？」
        她是一年級的？真的一點印像也沒有，說實的，是甚麼時候選了校
        慶委員？
        神轉向女孩問：「妳可不可以當作沒有找到我？」
        女孩有些為難：「這…這樣，我……」
        神安慰著說：「說笑罷了。來，我們走吧。」轉向清田：「明天見。」
        兩人離開了體育館，清田一個人呆坐在地上，怔怔的盯著柚木地
        板反映著自己的身影，我在想甚麼，神是個很溫柔的人，不管對
        甚麼人也很好，而且又不會故意為難旁人，要不是我也不會這麼
        喜歡他。對，我是喜歡他，還有別的嗎？
        ……是愛嗎？那麼他又怎樣想我，是隊友，學弟，還有別的嗎？
        我很想知道，對他而言我是甚麼，他是怎麼看我？我想大概知道
        為何會纏上神……

       「阿福？」他在這裡幹甚麼，站在路中心，想被車撞到嗎？
       「你在幹甚麼？」踏著腳踏車，經過神社下的路，福田就像攔路似
        的擋在路中心，神心中奇怪，問道。
       「在等你。」
       「等我？」神莫名奇妙：「等我幹甚麼？」自從那天晚上，我所認
        識的福田好像變得怪怪的，不知怪在那裡，是感覺上有些不同……
       「我……有空陪我逛逛嗎？」
        任誰也看出他滿懷心事，神也奉陪到底。
        就這樣，兩人在附近逛了近三、四十個圈，福田就這樣“我”了很
        久，也說不出所以然，神忍不住問：「你到底有甚麼要說？可以快
        一點嗎？從第二十二個圈開始我經已有點睏……」
       「神，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甚麼話？」認識他至今，他也說過不少話，到底指那些話？特別是
        今天的“呃”和“我”，說了不下數百次。
       「那天在學校，我說我希望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說進軍全國嗎？神安慰道：「不用介意，你只是二年生，還有機
        會，不必太介懷。」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嗎？福田：「你……跟我來。」福田領著神走向
        神社，很複雜，我真的喜歡他嗎？為甚麼，是何時？應該是初中的
        那場練習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