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奏鳴曲 by 牧野
<PART 6>


望著天空中悠揚離去的天馬車隊,再一次想起一小時前仙道扶著神離開的情景,
站在窗前的牧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儘管身為魔界的最高統治者,但他再也沒有此時如此怨恨這個尊貴的身份的時刻了。

「這一切讓你覺得很不甘心嗎?魔王?」

牧只是苦笑著,「再怎麼說都是無濟於事,我和他是沒有辦法輕易的拋開彼此的身份。」

回頭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龐大身影,雖是滿頭的白髮,卻有著如天使般平詳和靄的神情。

「你們都是被至上神選中的人。」

「我並不怨恨至上神,安西魔道士長,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千年前的情景彷彿昨日才發生,安西微瞇起眼睛,望著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
陷入了一片沉思。

「已經幾千年了……時間真是既迅速又漫長……」

牧轉過身來直視安西。

「如果你和大天使長晚生個一百年,或許一切就都會不同了。」

「但或許我就無法遇見他了。」牧釋懷一笑,「你的師父卡達真的是個很了不
起的人,知道命運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但他只是安然的做著自己應做的一
切,所以才能名垂不朽。那像我最初的無知愚蠢,硬要逆天而行,差點就後悔
一輩子。」

安西頗有深意的笑了。

「命運是嗎……」

「再來就是流川和櫻木了。」牧閉上眼睛回想卡達對他所告知的未來,「只希
望他們能熬過一切,他們起碼不會像我和大天使長一樣,得忍受和所愛之人分
離的椎心之痛。」

「他們或許是比較幸運,可是你有把事情全部告訴大天使長嗎?」

牧睜開眼望著安西好一會兒,搖了頭。

「沒有,我怕他會承受不住。」

「你這樣做到時對大天使長的傷害更大,他原本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的,
你卻讓他的希望變成絕望。」

「你覺得我很自私嗎?」

「我不曉得,為了魔界和天界,或許你這樣做是對的,可是對於他真的太過殘忍了。」

「還有大天使次長陪著他。」

看著牧陰霾的神情,安西只是嘆了一口氣。

「在大天使長心中,你的地位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要不然,他為何情願忍受數
千年來的束縛,只為了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但我什麼也沒辦法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努力所維護的美麗天界遭受到破壞。」

說到這裡牧不由得出現了難得的激動。

「至少……不讓幾千年前的歷史再度上演。」

 

************************************

 

在魔道會館前面的花園中,正有一個身影躺於搖床上。感受到陣陣吹來的涼風,
清田不由得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真是舒暢呀!魔界和魔道界的天氣比起來真是差多了。」

「你怎麼躺在這裡,魔王呢?」

清田睜開了眼睛,只見洋平站在他身旁。

「和安西魔道長在談話,你呢?剛剛跑那去?」

「剛才去送大天使長。」

「咦?」清田訝異的坐了起來,「大天使長這麼快就回去了?他不是還沒見過安西魔道長?」

「聽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先走了,可能下個禮拜再過來。」

「大天使次長不是也在嗎?叫他先治療一下大天使長就好了,這樣跑來跑去多麻煩。」

「嗯……」洋平像是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不太清楚,搞不好兩人都病了。」

「什麼呀?」清田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似的瞪大了眼睛,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沉思起來。

「吵架了嗎……」

「什麼?」

「嗯……我也不太清楚……」清田盤腿坐著,腦袋隨著搖床搖晃著,「會議結束
後魔王和大天使長在花園中散步,會不會是吵了起來所以大天使長氣得先回去了?」

洋平啞口無言的,清田又自顧自的說:「不過這麼說又好像不對,大天使長的脾
氣那麼好,而魔王喜歡大天使長怎麼會惹他生氣……」

洋平像是遭到雷擊般,驚得心跳差點就停止。

「你說什麼?」

清田被洋平的大嗓門驚得差點倒頭栽下搖床,「你幹嘛?聲音那麼大要嚇死人呀?」

「你怎麼會知道魔王喜歡大天使長,誰告訴你的?藤真嗎?」洋平急急的追問。

藤真不可能會這麼多嘴吧?要是真是如此下次見面他一定要罵死他。

清田訝異的瞪著他,「你在說什麼呀?藤真怎麼了?」

洋平一驚,驚覺到差點變成是自己說溜口,不禁面紅耳赤的。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會知道魔王喜歡大天使長?」

「不是知道,我也不確定,只是猜的。」

「猜的?」

「我一出生就被帶到魔王的城堡中養育你也知道嘛!」

「那當然,你是拉底比爾呀!」

「在他身邊待了十七年,有時我會感覺到魔王像是在苦苦思念著誰,宛如在思念遠方
的戀人般。有一次我問他,他只說是一個願意用生命來守護的人,其他的就不肯多說了。」

「那你怎麼會認為是大天使長?」

「也不是就確定是大天使長……」清田苦惱的抓了抓頭皮,「只是有一次我無意間看
到魔王身上有著別人氣息的殘留影象,也不知是多久之前,搞不好是幾百幾千年前的。
那氣息很美,不是一個普通天使所能擁有的,而我所見過的人,就只有大天使長的光芒
最為接近,但是大天使長的又耀眼多了。」

真不愧是拉底比爾,居然能看的到過去的事情。洋平被清田這項超異能力給搞得汗毛倒豎。

「這麼說……你也不能確定就是大天使長囉?」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你還有跟誰說過嗎?」

「花形。」

「只有花形而已?」

「像花形那麼開通的人,我跟他說都被他痛罵一頓了,他說這種事不能隨便開玩笑,
你說我還敢跟誰說?」

幹的好!花形!洋平心中讚喝著,要不然依清田大嘴巴的聒噪個性,這件事搞不好已
經鬧得謠言滿天飛。

「喂!洋平,我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才告訴你,你可別到處亂說,要不然花形一定會把我給宰了。」

「我知道!」洋平微笑著。

「魔王和安西魔道長在說什麼呀!好慢喔!」清田發牢騷的望向另一邊一棟美麗的建
築物,洋平在草地上坐下。

「怎麼了,這麼早就想回去呀!你不是嫌魔界的天氣熱得要命嗎?」

「誰說我要回去了,我是想問魔王我可不可以留在魔道界一陣子,秋天再回去。」

洋平放聲大笑,「你想得美呀!還沒修業成功就想打混,當心回去被魔王操得更慘。」

清田像是不好意思,但更不服氣的說:「要不然幾天也行呀!反正明年我就修業成功了,
先放我幾天假會如何。」

「做夢去吧你!」

 
第七回
回牧神小說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