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戀 by 牧野
<PART 10>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宮中，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牧一下馬就往『麒麟宮』走去。一踏
進宮殿大門，一眼就見到清田坐在階梯上，一手無奈的托著下巴。「清田。」牧走到他面前。「牧殿！」清田一見到他就跳了起來，一臉如獲救星的樣子，「你終於回來了。」「怎麼了？」見清田這樣子，牧立刻感到心頭不安，該不會是神出了什麼事吧！「我真的快拿神沒辦法了！」清田苦著一張臉，「從來沒看過他這樣，叫他也不理，
一個人就面向牆壁發呆半天。求他吃飯也不吃，硬要餵他吃飯就將飯菜全給砸了！問他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兩個眼睛哭到腫得像核桃，我都快擔心死了，他卻只冷冷的說：
『不關你的事！』我又沒惹他，他那來這麼大的脾氣？！」「……現在怎麼樣了？」見清田這樣子牧鬆了一口氣，聽清田的口氣看來他還不知情也沒碰神。「洗澡去了！洗了快三個時晨還不出來，也不曉得在洗什麼。我要進去看就拿水潑我，
還丟水瓢打到我的頭，他在怕羞什麼？！兩個都是男人，看一下又不會佔他便宜也不會少
他一塊肉。而且他到底在生氣什麼，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牧微低著頭，想著神激情後佈滿淤血和吻痕的身軀……他是怕清田看到這明顯的證據
吧！怕清田會厭惡他、不要他吧！「牧殿，你和神吵架了？要不然看他昨晚還好好的。」清田一臉好奇。「沒事！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去看看他。」「喔……」雖然好奇得要命，但他也懂得看臉色。更何況神今天真的嚇死人了！臉色
陰沉不說，剛才拿水瓢丟他，不曉得等一下會不會連剪刀都飛出來，還是溜為上策。免得
待會兒牧臨時改變主意抓他去當擋箭牌，到時想跑都跑不掉。走進了神的房間，神還沒回來，牧於是在椅子上坐下等待。想著等一下該跟神說什麼，
而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確保神會留下來而不會離開。如果神要走……他不會讓他走的！就算
用綁的也要將他留下來。他不能去承受失去神的後果，不管是在國家大事上還是私人上。忽然牧也驚覺到他對神的關係已逐漸變了質。神一邊走進了房內，一邊擦著還濕淋淋的頭髮，滿臉的疲倦和落寞。當他一看見牧在
房裡時，轉頭就走，牧連忙上前將門關上擋在他面前。「別出去了，你會著涼的。我想和你談一談。」神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走到桌旁坐下，點燃了小火爐邊取暖邊烘乾頭髮。牧走到他身旁坐下，「神！」神依舊沒理他，也沒看他一眼。看著神面無表情的側臉，牧想說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只能靜靜的看著他。一段時間後神烘乾了頭髮，梳理好頭髮後走到床旁爬了上去，面向裡面側著身躺下
就要休息。牧著急了起來，快步走到床沿坐下。「神，你別睡，聽我說好嗎？」「如果牧殿還不滿足的話請去找『錦繡閣』的姑娘，我相信她們會很樂意服侍牧殿
的。」神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神！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牧顯得相當無奈。「請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神拉著棉被蓋過了頭。「神，談一下就行了。」見牧似乎不打算走的樣子，神掀開棉被坐了起來。牧還以為神肯跟他談而正高興時，
神卻下了床往門口走去。「神？」牧連忙上前拉住他，一臉疑惑訝異，「你要去那裡？」「去別處睡，免得半夜被人侵凌了還不曉得。」神的語氣相當的諷刺。牧被他這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說，神甩開了他的手就要走，牧又拉住了他，「神！」「放手！」神猛然爆發出來，牧嚇了一大跳。「冷靜一些！」「冷靜？！你要傷我之前怎麼不冷靜？你現在有資格叫我冷靜嗎？！」神抓狂的朝
他大吼著。就因為他深愛著牧，所以也就更加倍的恨他。牧沒有反駁，神說的對，他是最沒有資格來叫神冷靜的，因為他也是最沒有資格站
在他面前的人。「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我們之間要這樣子下去嗎？十四天後的諸侯大會，如果你
放手不管的話，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不管是你或我，都不能讓海南出糗的。」這些話神總算聽了進去，他陰沉的別過臉去。他確實不會讓其他國家等著看海南的
笑話的，但他也不可能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原諒了牧。他要報復，至少要讓牧難過好一陣子。「神？」牧低喊一聲，如果神會繼續做下去的話，他會努力想辦法讓神原諒他的。「……明天早上我會去御書房的。」神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聽見這一句話，牧安心多了。他鬆開了神轉身往門口走去，神卻突然衝上來擋在他面前。牧嚇了一大跳，「神，你怎麼了？」神看著他，目光仍是仇恨的，卻多了一項復仇性的思考。他突然伸手去解牧的腰帶，
令牧又是一驚，連忙退後幾步。「神，你幹什麼？」「幹什麼？」神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牧一直往後退。直到牧沒有退路，他上前雙手
勾住了牧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你要了我一次，不想要第二次嗎？」牧愣住了！同時也領悟到剛才神眼中的含意，他要向他報復，用他的身體。這個想
法使得牧的下腹立刻起了反應。糟糕！牧暗罵一聲，連忙努力壓抑下去，但此時神又火上加油的將唇送了上來。神！你別這樣！你用這種方式報復太傻了！牧在心中吶喊著，但他的理智卻逐漸遠
去，情感和慾望漸漸取代。在失去理智的前一霎那，牧用力的推開了神，朝門外奔去。他不是不想要神，他比誰都想要。但他不願在這種情形之下佔有他，他不能讓神更
加誤以為他是真的相當迷戀他的肉體，他不想讓神如此誤會。神知道憑他的力氣是無法將牧硬留下來的，只能用計。當牧推開他時他正好撞到
桌旁，撞得不痛。他靈機一動，在牧剛奔出房外時叫了起來。「好痛！我的頭！」牧站住了腳，果真以為神撞傷了頭又折了回去。進屋之後只見神倒在桌旁，雙手緊摀著額頭，表情相當的痛苦。牧衝到他身邊將
他抱到了床上，伸手拉下他的手心急的說：「額頭撞傷了嗎？讓我看看。」拉下了神的手，卻見不到額頭上有任何淤血或紅腫。牧正驚疑著時，神用力一拉，
牧幾乎整個人跌進了床裡。「你──」牧瞬間明白過來神騙他，神壓在他身上緊摟著牧的脖子吻他，牧想推
開他神卻緊纏著他不放，牧的意制力幾乎就快崩塌了。有些粗暴的推開神反身將他壓在底下，牧急急的說：「神！你想怎麼樣報復我都
無所謂，你就是千萬別這麼做，到頭來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神高傲的抬起下巴，「這次我主動投懷送抱你反倒不要，難道你玩過了就沒興趣？」「不是這樣！」牧更加的氣急敗壞，「我只是不想你將來後悔，用這麼傻的方法
來報復，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神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既妖豔又美麗，牧不禁看呆了。「怎麼，難道你真的不想要我？那我去找別人！」一陣狂怒襲捲了牧的心頭，牧大喝一聲，緊抓住神的手臂。「誰敢碰你我就把他給殺了！」「那麼……你要如何留住我呢……」神抬起牧的一隻手送到唇邊輕吻著，眼角唇
邊盡是嫵媚的神態。看得牧心跳得比中午還厲害，喉嚨更是一陣緊縮感到乾渴不已。神抬起眼簾，那漆黑如夜的眼中閃著妖精般的誘惑。牧再也把持不住的狂吻了上
去，什麼冷靜理智早已被他拋到腦後。狂亂的夜才正要開始。＊＊＊＊＊＊＊＊＊＊＊＊＊＊＊＊＊＊＊＊＊＊＊＊＊「神……」睡夢中的牧翻了一個身，手一伸，想要將出現在他夢中的人擁入懷中卻撲了個空，
令他清醒了一些。睜開眼睛，牧坐了起來望向窗外，已經天亮了，神早已不知去向，牧發呆了好一會
兒。天亮沒多久，神會上那去？想起昨晚神說的話，牧抓起散落於床旁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如果神沒食言，
那他現在應該會在御書房。到了御書房，只見一個身影立於窗前，牧推門走了進去，「神！」神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他朝牧走了過來。牧才想說什麼，神卻遞了一份資料
到他面前，牧伸手接過。「大會的內容和活動及詳細資料我全整理好了，你自己看，有問題再來找我。」說完就要朝門口走去，牧拉住了他，看了他好一會兒。「叫我自己看？！以往都是你念給我聽的。」沒和他爭，神拿回牧手上的資料，牧則走到桌後坐好。「這次前來的國家及諸侯共有十六國，大會的內容第一天為開典儀式，有靖親王爺
和華親王爺的兩位公子共同表演『宮舞』。第二天則為第一活動文學交流，為期三天。
第二活動為比武大會，為期三天。第三活動則為──」神的聲音不疾不緩，不高不低，相當的形式化，他確實是在『唸』給牧聽。以往他
都是一邊報告一邊和牧討論，而如今……牧根本沒聽進神在說什麼，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臉上，想試著找出一絲情緒，但他失
望了。神唸完後將報告放在桌上，冷冰冰的問：「牧殿還有什麼問題嗎？」牧沒回答，神又說：「如果沒問題的話微臣先行告退。」「等一下！」牧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神，你何必要一直放在心上，既然事情
都已經發生了。」神依舊是那面無表情的臉。「我知道這會在你心中留下一個永遠洗不掉的污點，但我絕對沒有把你當男妾看，
是朋友呀！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朋友……這兩個字在神的腦中如雷聲般迴響著，令他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朋友……「神？！」牧有些高興，至少神終於有了些表情，但──神突然用力甩開他的手往門口走去，牧趕緊上前拉住他，神又用力一甩。牧這時
才注意到他的表情是氣憤而難過的，心中暗叫不妙。雖然還不明白自己說的話那裡惹
到他，但當務之急，牧緊緊將神摟在懷中。但神像發狂般，掙扎的力量差點讓牧抓不
住他。怕弄傷神，於是將他一把抱起來走到躺椅旁。將神按在躺椅上，牧以自己的身軀壓住神，著急的說：「神，你冷靜一點，我那
裡說錯了你告訴我好嗎？別這樣！」「朋友！朋友！朋友！」神又氣憤又傷心的哭喊著，他還當他是朋友？儘管他們
之間已經有了如此親密的肉體關係，但表面關係還是朋友，朋友可以這樣嗎？「神！」牧抓住了神在空中亂揮舞的手，將其扳到神的身後。但神根本氣得已經
失去理智，張口一咬，狠狠的咬住了牧的肩膀。牧悶哼一聲，沒有推開神也沒有起身站起來，只是順著他。不一會兒牧的肩膀已
血染一小片，神流下的淚水和牧的血混在一起。沒多久神鬆了口，穨喪的倒在躺椅上。
唇上沾了血絲微喘著氣，臉蛋如棉花沾胭脂般暈開著，這一切動人的神采盡落入牧發
亮的眼中。牧憐惜的撫上神的臉蛋，大拇指擦去他眼角的一顆淚珠。神抬起了一雙淚眼，如
泣如訴，充滿了深怨哀意，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令牧心動。牧微微的靠近他，見神沒
有反對，微顫抖的唇吻上了令他迷戀的唇瓣。神的眼眶濕了又濕，看著近在眼前的臉龐，他真的好想告訴牧他愛他，愛了他好
久。但他又真的怕一開口牧會不要他，也或許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比現在更糟。
牧到底是以什麼樣的一顆心來待他呢？否則為何能說是他的朋友，卻又吻他吻得像情
人呢！牧離開了他的唇，細心呵護般的吻去他臉上的每一顆淚珠。神低垂著眼簾沒看牧，
不然或許就會看牧眼中的柔情和另一讓他高興的事吧！牧看著神，腦中正迅速的運轉著。剛才的那一吻，令他領悟到神在他心中已不再是
普通朋友，已經凌越在這之上。否則他也不會一碰到神就慾火焚身，以及一看到他傷心
落淚心也會跟著緊縮難受。但、是什麼呢？是──「神，」牧再度開口，眼中充滿熱切和期待，「我有話──」神忽然推開他坐了起來，眼神是黯淡無光的。牧摟緊了他心疼的說：「你聽我說，
我不管你和清田如何，但我對你……」「神！神！」清田像個火車頭般撞了進來嚇了兩人一跳，神連忙掙脫牧的懷抱和他
隔了一個位置之遠，使得牧的臉當場垮了下來。「你果然在這裡，」清田一臉笑容，卻沒注意到已有人滿臉暴風雪，「你家裡剛才……」「清田信長！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進門之前一定要先敲門，你到現在還學不會，是要
把我氣死嗎？」牧像隻噴火龍般咆哮著。這渾球！破壞了他向神表白的機會，不修理他難消心頭之恨。見清田一臉無辜，神也有些於心不忍，「好了！好了！」他連忙站起來打圓場，走到
清田面前，「清田，你剛才說我家裡怎麼了？」「你家裡……」清田一臉可憐樣，「剛才去你家裡晃一下順便拿一盆蘭花回去種，看
到你家裡廚房養的那條母狗小白生了六隻小狗，挺可愛的……所以特別跑來告訴你……」牧差點無力的昏倒在躺椅上，就為了這件事？！還特別跑來？！他怎麼老像長不大的
孩子，連這一點事都那麼興奮，實在是愧為殿前侍衛。「謝謝你，我知道了。」神終於露出消失已久的笑容，轉身對牧行了一個禮，「牧殿，
請容許微臣出宮幾天。」牧訝異的瞪大了眼，「你真的要為了那窩小狗回去？」那他怎麼辦？話都還沒說完。「太久沒回去，我有些擔心家裡，更何況，」神微低下頭，哀傷的眼神卻逃不過牧的
眼睛，「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見他這樣，就算牧想留他下來也開不了口。這一天多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弄得神筋疲
力盡。人累了，心也倦了！他想避開他休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咦……」清田見神跟牧這樣不禁微微一愣，就算他再怎麼樣沒神經，也察覺得出其
中的怪異氣氛，一時間滿腦子問號。神跟牧殿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清田，你陪我回去行嗎？」神又突然冒出了這一句令牧怒火上升的話。「……喔！」清田見到牧的表情後嚇得連忙點頭，見牧好像快發飆的樣子，嚇得清田
此時只想逃離此地。有神的保護最好，免得待會兒被牧抓去砲轟。驀地眼睛一瞄，清田好奇的指著神說：「神！你晚上睡覺時沒把床簾放下來嗎？怎麼
被蚊子叮得那麼慘，脖子上那麼多淤血。」神臉一紅，雙手反射之下遮住脖子，牧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那哪是被蚊子叮的，根
本就是牧留在神身上的吻痕。可是──牧不禁奇怪起來，清田怎麼會看不出來那是吻痕？難道他跟神還沒有──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一想到清田還沒碰過神的一根汗毛，而神的完壁之身是屬
於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像話。至少在這一方面他沒讓清田登先一步。至於清田還一臉苦思的說﹔「不對呀！如果是蚊子應該紅紅腫腫的，怎麼會是淤血呢？
這蚊子有那麼大隻嗎……」是！非常大隻，而且非常霸道！神沒好氣的想著，回頭瞪了牧一眼。牧見神瞪他也不生
氣，反倒衝著他一笑，令神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這傢伙在笑什麼？！難道把我弄成這樣他很有成就感嗎？神愈想愈羞臉愈紅，心也開始
狂亂的跳了起來。「我要走了！」神不高興的走出御書房。「等一等我！」清田追在神身後，「我也要去你家看小狗。」「神！」牧站起來叫住了他，神站住了腳，沒回頭。「如果牧殿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後再說吧！」「清田，你去準備馬車。」牧存心忽略神不想見他。神轉過身去錯愕的看著牧，而清田見牧的眼神也不敢多問就跑了出去。今天牧好像吃了一噸炸藥似的。牧走到神面前，神轉過身去有些生氣牧為何還不放他走，他無法理解。「神──」「你又想幹什麼？可不可以讓我安靜些？」知道神的不悅，也明白現在不是表白的適當時機。牧伸手摟住了他，下巴靠在他肩上。「我送你回去。」他不想讓神和清田獨處。「不敢勞煩牧殿！」「你不讓我送你回去就別想出宮。」「你──」神驚愕的看著他。在神轉過臉來的那一瞬間，牧如貓般敏捷的迅速在神的唇上吻了一下。神嚇得倒退幾步，
臉在下一秒紅得有如蘋果。「你……」「我說到做到，你不答應就留宮中不能走，而且……」牧以一種曖昧的眼神上上下下的
看了他一次，令神差點就想奪門而出。「留在宮中，我保證你晚上都別想好好睡覺。」神感到雙腿有點發軟，為難情的別過臉去。牧走到他面前，收起剛才輕薄的態度，抬
起他的手深情的說：「神，讓我送你回去吧！我保證在你回到宮中之前絕對不會再去煩你的。」神低著頭不敢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保證？」「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