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an
          <PART 1  玫瑰人生>  
By Garcia

   
       FLOWER是一座酒吧的名字,來這里的第一天他就見到了,歐式的建構風格
     以及盛開的一院玫瑰,很有格調。
但是他不喜歡,不是不喜歡玫瑰,是不喜歡它們生長在這種地方。 ************************ 望著窗外綠樹白云,聽著《晴朗的一天》,想著昨晚看的書,這樣的度過
課間休息時間算是相當舒服的享受。如果拋開課業的無聊,沒有上方的視
線如錐,就更加完美了罷。 “ 拜托,我們是在和你講話耶,不要再聽這個了。” 換CD的時候越野不滿地說,抬頭看著他,我笑。 “ 二位終于做出結論了?是濱崎步還是蒼木麻依?” “早都換話題了。”坐在課桌上的杉山虛勢踢了我一下,手里轉著的筆卻
沒停下來,“陵南高中最受女生歡迎獎得主沒聽某人在說朱門酒肉臭,
路有凍死骨嗎?” “這是什么?是中國的俳句嗎?” “有點常識好不好,這是唐詩,不是俳句啦。” 國文課代表越野同學很認真地瞪了我一眼,于是接下來就是對落后青年
的文學教育時間,杉山偷笑著溜走了。 上課的鈴聲并沒有讓我逃離來自久遠時代的“文學陰影”,這堂課是專
題講座,北島老師在課上講到了國寶級的兩個人 川端康成和三島由紀
夫。聽著他充滿深情的聲音,讓我想起當發現老楓樹干上紫花地丁開了
花時,溫柔少女的驚喜和傷感,以及那個無聊地翻閱著《姆薩﹒帕依迪
凱》傾聽著花園里秋虫唧唧的老人,都是我不喜歡的,不是不喜歡文學
作品,是不喜歡有著如此故事的日本,幸好這是今天的最后一堂課。 放學回家的路上,又一次經過FLOWER,白色和玫瑰色搭調地融和著,空
氣中流動著充滿了誘惑的花香,風里的紅色在輕輕搖擺。 打開了房門沒聽到熟悉的招呼,屋里空蕩蕩的,余輝施施然籠著采光不
錯的客廳,擺放玫瑰的玻璃桌上留了紙條。 ‘小彰,我要出國一周。你乖乖的在家哦,錢和信用卡都在老地方。我
叫了外賣,你不用做飯了。’ 她這次的署名是一個吐著舌頭的鬼臉,走過穿衣鏡時,我對著鏡里的自
己也做了這樣一個表情,傻傻的。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下雨了,夏天的這里真的很多雨,又很突然,
經常不打招呼的降臨,和東京一點也不象。來這里已有三年,熟悉的同
時有了些喜歡,也許是因為面對根本釣不上魚的海可以什么也不想,亦
或許是這里的寧靜適合現時的心情而已。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纏綿無絕,晚上的時間難以打發,媽在的時候有
些吵,不在了又太冷清,電視里放著偶像劇,清純的女孩遇見了英俊的
少年,好象媽做的味噌湯,看上去不錯,喝起來是另一回事,于是半小
時前送來的披薩在蒼白的對話聲中味同嚼蠟,而我知道一旦關上它下咽
的聲音便會怎樣清晰明白的折磨耳朵。這樣無聊的時分玫瑰依然從容不
迫地散發著她高貴且優雅的氣息,令人浮想連篇。 撐著傘站在了FLOWER白色的門外,才覺著自己是有問題了。并不喜歡夜
游,也不喜歡酒色中的玫瑰,她們虛情假意的美麗著,就象依著門妖嬈
笑著的輕浮女子,缺少著本應有的風骨,而雨落在傘上的聲音和空氣里
的花香使濃郁的懷舊感四散開來,加重了夜色里飄惚不定的曖昧和惆悵。
暗笑著自己的一時沖動在轉身離去的同時聽到門被打開,聲音伴著光影
一起出現。 “歡迎下次光臨。” 下意識的回頭瞥了一眼,有人正站在門口躬身送客。 “仙道彰?!” 對方不敢肯定似的喚了一聲后帶著驚訝神色的跑了過來,躲在我的傘下。 “你怎么會在這里?”有著些微酒氣的少年眼睛睜得大大的。 “嗯…路過。” “啊?那進來吧,我請客。” “……”我和他很熟嗎? “今天櫻木他們都過來,一起來玩吧!” 櫻木花道?這么說他是湘北的隊員?那名字是…? 里面沒有我想象中的吵,很安靜的一對對身影藏在昏暗的燭光后,也
沒有清新劑的味道,玫瑰香和音樂都在似有若無的飄蕩著。 他將我領到名牌為“Palingenesis”的房間,這里不算大但相當個性。
或全身或半身的神靈雕像放了大半個屋子,光線從嵌在牆壁上的各種
面具的眼里投射出來,弧形的玻璃窗上有潺潺的水流動,映著暗藍的
光散發著冷冽的美感。牆上繪著奇異的圖案:翻騰的怒海中Poseidon
一只手揮舞著叉,另一只手抓著殘缺不全的自由女神像,東京鐵塔和
凱旋門已被淹了大半,神的身下是垂死掙扎的億萬生靈。 “怎樣?” “很好。” 我微笑的給了他這個回答,他孩子氣地笑起來。 “你在這里打工?” 結果這個問題讓他又一次驚異地瞪大了眼睛。 “咦?你不知道這是我開的嗎?” “啊?是嗎?” 他看了我一會兒低聲笑起來。 “我以為大家都知道的……沒關系吧?”他指了指對面的酒柜。 “沒關系,反正明天不上課。” “那么,喝點什么?” “隨便。” 他起身走過去在柜台后嫻熟的操作起來,Hades雕像在半明半暗間
冷眼瞧著少年,有那么一瞬,我以為眼前的人是在魔王的受意下
來人間帶負罪者去地獄的使者。 “你們的訓練怎么樣?”‘使者’看著我,眼里映著和燈光一樣的幽藍。 “啊,還是老樣子。” “這次雖然沒有我和赤木但湘北還是一樣厲害哦!”唇邊漾起挑舋淺笑
的他看上去孩子氣十足。 “你不參加?” “我已經畢業了,現在正全心打理這里。” FLOWER的主人正繞過柜台整
個人隱在了黑暗中,神色無從辯別。 “……啊?謝謝…菲斯?” “嗯,威士忌卡拉索菲斯。” 他端著酒站在幽藍的光線里微笑著。 門被推開,喧嘩涌了進來,櫻木花道一干人等站在門口,我笑著打了個
招呼,心里忽然就想起了一個名字。后來我才知道FLOWER是他的高中畢
業禮,而他的姓氏是日本千萬個“三井”中最值錢的那個。 湘北的隊員們“快樂”地打鬧著,當那位文靜女生無奈的斥責聲響起時,
鬧得最凶的那個人就乖乖地安靜一小會兒。精力旺盛的這群人里沒有見
到冷漠少年以及前任隊長。 “流川君是因為…要按時睡覺。”女孩子 腆的回答。 “仙道,實話告訴你吧,那只臭狐狸是根本沒什么酒量的,他是在害怕
和我這個天才拼酒才躲在家里不敢出來的。哈哈哈…” 櫻木告訴了我流川楓沒有來的另一個“原因”,而他的隊長是因為畢業。 哦,畢業! 時間過的可真快!魚柱、赤木畢業了,翔陽的全體都畢業了,還有海南
的牧。真快,明年此時,自己會在什么地方呢?
“原來你這么安靜的。” 三井挨著我坐下,眼睛依然看著往湘北現任隊長口里灌酒的紅發天才。 “你也不多話啊。” 他舉起酒杯,因為距離的原因我聽的到冰塊細而清脆的碰撞聲,也看
的清他只是沾了沾唇的做了個飲酒的姿勢。 “你不喝酒嗎?” “很少。” “那干嘛還開酒吧?茶舍,咖啡屋不好嗎?” “我只是喜歡著酒的顏色……呃,明年我會把FLOWER搬到東京去。” 他看著笑成一團的隊友們靜靜地坐著,尤如雕像。 酒的后勁終于讓我開始眩暈,周圍的喧鬧象是組成夢境的物質因素一
樣浮在半空中,眼前的事物模糊起來,看來酒量這種事真的是天生的。 “你沒事吧?” “哦,沒事。”見到三井擔心的目光,我笑了笑,為了強調自己并沒有
喝多就隨口說:“啊,這首歌挺好聽的。” “嗯?你喜歡嗎?” “嗯。是什么曲子?” “《是否真的開心》,NYMAN的,我最喜歡的。”他又露出了孩子氣的笑。 離開FLOWER的時候,櫻木和他的隊長已經喝得站不住了,女孩扶著語無
倫次的紅發少年,三井讓司機送他們回去。 “你怎么樣?自己回去沒事嗎?” “已經沒事了。” “那么…這個請收下,算是第一次來FLOWER的紀念好了。” 我接過那張CD,有著《是否真的開心》的CD并不是新的,塑料盒子上細
細的兩條划痕很明顯。 “謝謝你,學長。” “不客氣…啊,仙道,記得下次帶朋友一起來。” “好。” 這是我第一次來FLOWER,但不會是最后一次。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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