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上對決 
           By KAGE
           ＜PART 2 對決＞

　       　第二章    對決

       　　五年前。
       　　神奈川軍官學校。

       　　我真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牧沮喪地想。
       　　有沒有搞錯？明天開始是學院的假期了呢！
       　　一時興起，居然跑去約了仙道明天對決，完全忘記了假期的事情。
       　　難怪仙道當時雖然沒有答話，臉上卻是一副詭異的表情（^^;;），的確是強人所難
　　了。

       　　對于牧來說，放不放假并沒有什么區別，一直以來，所有假期都似乎沒有娛樂的
       　　記憶，總是與平時一樣，在每天的如常之中過去了。
       　　大家度假歸來興奮討論也與牧無關，放假真的是一件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把
       　　好好的時間拿去玩耍，簡直是無聊。
       　　在牧的字典中，沒有把時間用于勤奮，就是等于無聊。

       　　不過仙道他也并沒有拒絕，說不准仙道也是個勤奮的人……
       　　怎么可能。
       　　又有想起那次讓人耿耿于懷的初次見面，牧再一次堅定了要好好教訓一下仙道，
       　　讓他認識到人生多么珍貴，一定一定要認真度過的決心。
       　　仙道！
       　　明天真是讓人期待的一天啊……

       　　"好啦！"面朝下倒在床上，左手支顎，右手持筆，得意洋洋地在紙上划了個勾，
       　　仙道一躍而起，滿意地望著自己苦思苦想周全考慮了近一小時的成果--寫得密密
       　　麻麻的一張大紙，"那么，出發吧！"
       　　兩小時后。
       　　"終于完成了！"夸張地對自己表示著慰問，望著自己從超級市場里捧出的那一大
       　　堆剛才采購的商品，仙道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地擴大。
       　　明天？真是讓人期待的一天啊，牧…學長。

       　　令人期待的第二天終于來臨了。

       　　"仙道！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牧實在是有些憤怒，眼前的仙道……
       　　特大號白T恤，花花綠綠的沙灘短褲，外加太陽眼睛、寬沿白草帽，雖然拖著兩
       　　個大大的旅行袋看起來有些吃力，那滿臉的笑意卻著實可惡。
       　　"這是干什么？去海邊度假嗎！"一忍再忍，牧的怒火終于在仙道笑瞇瞇地掏出了
       　　兩張海濱浴場的門票時爆發出來。
       　　"猜對了！"仙道滿臉讓牧看了心里不爽的笑容，"不愧是牧學長^^"
       　　"……"真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牧啞口無言。
       　　"唉，牧學長，你不是說對決的方式由我選嗎？我選在海濱啦，至于具體內容到
       　　了再說嘛。"順便把手中的一個旅行袋塞到牧手里，"也別回去整理啦，已經幫你
       　　准備好了，那么，快走吧！"
       　　實在是情況變化難測，牧跟著仙道，心里唯一的預感就是……可能、也許、大概、
       　　差不多、應該就是說……被仙道設計了。
       　　哼！誰怕誰，走啊！

       　　因為要和仙道對決，牧去詳細地了解了仙道的情況：仙道彰，17歲，樣樣優秀，
       　　陵南的天才。
       　　總體的感覺就是：仙道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對手，要小心應付。

       　　可是……

       　　天才就是這樣子的？

       　　"哇！阿牧，你快看！是兔子耶，兔子！啊啊啊！那里有狐狸！這里這里，猴
       　　子！好几只！啊呀，這個好大的個頭~~~"
       　　乘上火車還短短的十几分鐘，已經從"牧學長"，"阿牧學長"，一路下降到了現
       　　在的"阿牧"。
       　　牧簡直懷疑等今天對決完以后回去自己是不是會被叫成"紳一"了。
       　　不過"阿牧"已經是極限，要是被仙道"紳一"、"紳一"地叫，牧情愿現在馬上認
       　　輸逃竄。
       　　被東條和佐藤他們聽見……想到這種可怕的后果阿牧決定這輩子誓死也不能讓
       　　仙道這樣稱呼自己。

       　　所幸仙道的注意力現在已經完全被車窗外路邊那些散養的動物吸引，不及考慮
       　　要把"阿牧"升級到"紳一"的事，牧對于這個災難雖然暫時可以放下心來，可是
       　　坐在仙道身邊，不斷接收因為仙道的大呼小叫所引來的別人奇異的目光，也實
       　　在并不是一件能讓人心情愉快的事。

       　　"喂，我說仙道，你几歲啦？"雖然是明知故問，牧還是會有些懷疑。
       　　"﹒#  %……"仙道發出了几個奇怪的音符。
       　　"17？"牧的耳力的確不同一般，在仙道滿嘴塞滿零食所發出的含混不清的聲音
       　　里聽到了正確答案。
       　　"……嗯！"趕忙喝了一大口礦泉水，幫助食物加速進到胃里，仙道這才恢復了
       　　正常聲音。
       　　"那這些動物真的有那么好玩嗎？"又提了傻問題，牧后悔地想。
       　　"當然啦！"仙道有些奇怪，回頭來看著牧，"阿牧，你度假的時候，不也是想方
       　　設法讓自己開心一點的嗎？"
       　　"…這個啊，我沒有去度假過。"牧的確是沒有去特意度假過，所以老實回答。
       　　雖然去的地方很多，但沒有想到過要以玩耍的心情去看待，應該不算是度假。
       　　"哎？"立刻發現牧比窗外的動物要有趣，仙道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牧的身上，
       　　"怎么會呢？"
       　　"就是沒有。"不習慣仙道拿剛才看動物時興致勃勃的眼光看自己，牧簡短地回
       　　答。
       　　"哦~"仙道意味深長地看著牧，眼珠轉動著。
       　　并不是那種牧不喜歡的把自己當怪物看的眼光，可是仙道眼中不明的企圖還是
       　　讓牧提高了警惕，"怎么？看什么？"
       　　"那個~~"忽然湊近來，曖昧地笑著，仙道輕輕耳語："阿牧，你是這初次約會啊。"
       　　"…仙道！"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沖出去抓那個已經逃出5米遠的家伙，牧只是威
       　　嚇性地喝了一聲。
       　　剛才居然以為他也許沒有那么可惡，真是……太傻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欠教訓的小子！

       　　"為什么要住新婚套房的！？"怪不得剛才的服務小姐用那種眼光看自己，牧到
       　　了房間里就明白了，這這這……
       　　"可是只有這種房間在打折扣啊~~"氣喘噓噓地放下旅行袋，仙道委屈萬分，"現
       　　在按照迷信說法是不適宜結婚的月份，所以各大賓館的這種房間都有在打折扣，
       　　我又一直都很想住住看~~平時很貴~~哦，阿牧，這次的旅費你要和我平攤的。"
       　　"那你住吧，我要走了。"怎么能住這種房間，牧轉身就走。
       　　"阿牧！"只一晃眼仙道就已經攔在面前，"學長，是你要找我對決的，是吧？"
       　　"怎樣？"仙道的速度的確無愧天才的稱號嘛，牧想。
       　　"你說的方式讓我選，是嗎？"仙道努力保持鎮定的臉上，飄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是。"警惕起來，牧簡短地回答著。
       　　"那，牧學長，我接受了你的挑戰，我選的方式就是從現在開始的今天的剩下的
       　　時間里，隨時隨地開始對決，所以你不能逃走。如果你不愿意住，今晚就可以回
       　　去，現在只是放一下行李而已。"鄭重其事地說完前面那通歪理，稍稍停頓了一
       　　下，仙道調皮地笑笑，"再說，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
       　　見牧停下了腳步，低頭不語，仙道得意洋洋地笑："阿牧，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仙道，"牧的聲音平靜無波，"我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了。"
       　　微愣了愣，仙道連忙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無聊。
       　　拿下了還在外面的最后十分，牧想。
       　　陪仙道來干這些無趣的事，真的是浪費生命。
       　　真不明白仙道在想些什么，到了賓館已經是快要傍晚，不趕快來個了斷，卻慢吞
       　　吞地觀景啦，訂菜啦，閑事做了一大堆，就是不提對決的正題。
       　　吃完晚飯又找了兩個商人樣子的人玩牌，現在都快十點了~~
       　　"好啦！阿牧，你真的是個好搭檔呢！我都不用看你一眼，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牌。
       　　"興高采烈地數著贏來的錢，仙道對牧的心有靈犀大加贊賞。
       　　"仙道，我還知道你現在在想什么。"望著仙道帶些跳躍的步伐向門外走，牧淡淡地
       　　說道。
       　　"…喔？"饒有興味地轉過頭，仙道等著牧繼續說下去。
       　　"你帶路。"牧做了個你請先的姿勢。
       　　楞了半晌，仙道忽然哈哈大笑，"真的不愧是牧學長呀！…那么，請跟我來。"

       　　"在這里嗎？"牧四下張望。
       　　晚上的海灘空無一人，涼爽的海風吹在身上，還真有涼意了。
       　　"阿牧，我們比賽游泳吧。"不回答牧的問題，仙道自顧脫下了外衣。
       　　"…雖然沒有什么意思，但也算不錯。"做了簡短的評論，牧表示同意。
       　　"那里的燈塔上有我白天放了的兩樣東西，一人一樣，拿回來，先上岸的算贏。"
       　　"好。"
       　　……

       　　"仙道，你輸了。"贏得很輕松，但的確是牧先到了，勝利。
       　　"啊呀啊呀，牧學長真的很厲害呀！"出乎意料的沒有驚訝，仙道笑容可掬，"那
       　　么我們回去吧。"
       　　"仙道，我還沒有提要求哪！你想耍賴？"見仙道若無其事，牧出聲招呼。
       　　對決輸了的人，是要答應勝者的要求的，這個是神奈川軍官學校的不成文的慣
       　　例之一。
       　　"咦？牧學長怎么知道我會輸的呢？"仙道滿臉認真的表情，似乎在提一個很正
       　　常的問題。
       　　"你已經輸了！"牧在想如果仙道敢耍賴就一定要揍他一頓。
       　　"啊~哈哈~牧學長是指游泳嗎？這個只是比賽比賽啊，沒有說是對決啦，牧學長，
       　　我剛才有告訴你對決是在這里嗎？和海南的阿牧比游泳，我一定會輸嘛~~"
       　　海南是近海的國家，而陵南是靠山的，因此按道理牧的水性的確是要比仙道好些。
       　　"再說，今天還沒有結束啊，阿牧你別急嘛。"不緊不慢地笑著，仙道率先離開，
       　　"走吧。"
       　　無話可說了。

       　　"牧學長，你先洗澡吧。"
       　　"……"（難道無論是誰，只要遇到仙道就都會變得像流川一樣沒話可說？^^;;）
        　　……
       　　"我洗好了。"邊走邊擦頭發，仙道終于洗完了。
       　　"……"牧現在也不急了，平心靜氣地望著仙道滿臉滿足的樣子從浴室里出來，
       　　平日豎起的頭發現在正柔軟地垂在臉的兩側。
       　　"牧學長，我們對決吧！"雖然是驚世駭俗的一句話，現在的牧已經有了足夠的
       　　心理承受能力。
       　　"說。"
       　　笑了一下，仙道指著剛才兩人游泳取回的物事，"用那個。"
　　？
       　　拆開~~
       　　再拆開~~~
       　　再拆一層~~~
       　　牧覺得有些冒汗，看來自己的澡算是白洗了。
       　　終于~~~
       　　發膠？？？

        　　"認輸。"連嘗試一下的必要都沒有，牧馬上放棄。

        　　"認輸了？牧學長？"仙道確認著。
        　　"認輸了。"
        　　"耶！贏了！"仙道笑逐顏開，"我贏了牧學長了！"
        　　想了一下，仙道又用夸張之極的口氣問道："那個，牧學長，你不會是在想我不公
        　　平競爭吧？我沒有哦！真的！你看~~"
        　　一副自尊受損的模樣，仙道連忙擠出發膠來往頭上抹，"你別看我平時頭發豎得那
        　　么高，其實剛洗完澡是不會馬上定型的，所以我才和你對決這個，是很公平的哦！
        　　只是牧學長忽然放棄了，我才這么好運呢！^_^"
        　　"而且我還讓你先洗了，你應該是合算的呢~~阿牧你答應我的要求吧~~讓我想想~~"
        　　"為什么要答應你的要求？"忽然打斷仙道的自說自話，牧也用迷惑之極的語氣問。
        　　"啊？因為牧學長你輸了給我啊~"雖說有些警惕，仙道還是笑著回答，"牧學長不承
         　　認剛才的話嗎？"
        　　"啊，剛才啊~~我有說什么嗎？"看著仙道臉上稍稍的緊張，牧心下有些好笑，繼續
        　　迷惑不解地望著仙道。
        　　"啊？！牧學長你~~~你~~~你說認輸的！你想賴皮嗎！？"仙道開始后悔沒有把牧
        　　才的話錄下來。可是牧，應該不會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吧？雖然自己的手段~~
         　　"哦！哈哈哈~~~"故意拖了長音，滿意地看見仙道掩飾不住的直盯著自己，牧接著，
             "我剛才是有認輸啊。"
         　　"呼~~"松了口氣，仙道稍稍放心。
         　　"但是為什么要答應你的要求呢？"牧又就勢提問。
         　　"……"識趣地閉上了嘴，仙道等著牧的意圖更加明朗。
         　　望了仙道一眼，牧說："我說的方式你選，不會反悔。但是時間我選，對吧？我選
         　　明天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中~~）

         　　真的是無聊之極的對決，現在不光牧這樣認為，仙道也在后悔。
         　　自從那天晚上一番激勵的討價還價之后，終于把對決的時間限制在一星期之內，
         　　也就是說把這次學校放的一個星期的假期全拼上了。
         　　而對決的內容也終于確定下來是一天之內頂多不超過三次，而且不許重復，這樣
         　　一來一共21次對決，以免產生平手。
         　　一開始還算象樣，像什么沖浪、沙灘排球、拔河之類的，牧的力度和速度的確要
         　　比仙道稍勝一籌。
         　　后來仙道輸的有些多了，開始發急，就比什么抓螃蟹、泡妞、網魚，于是又使局
         　　勢往仙道這邊倒，最后兩人連吃炒面、章魚丸、冰激凌的多少也比上了，對決變
         　　得慘不忍睹，形同兒戲。
         　　到了最后一天，打成了平手。
         　　也就是說，牧和仙道各勝了10場。

         　　"仙道，這最后一場還要比什么？"一個星期下來，牧對仙道的了解大為加深：仙
         　　道，愛玩愛鬧的家伙。但是，也許是個可以一交的朋友。
         　　"啊~我在想，阿牧你真的以為我那個第一次游泳是輸給你了嗎？"
         　　"這個啊，我是在想你好像不怎么擅長游泳嘛。"
         　　"哼，故意讓你的，再比一次，不會讓你贏的！"
         　　"好！再比游泳，輸的人沒有衣服穿哦！"
         　　"這次遠一點，游到下一個車站旁邊，可以省下許多乘車錢。"
         　　"仙道，你還真是個財迷~~要錢不要命。"
         　　"說得這么難聽，你別太自信啊~~"
          　　……

         　　似乎已經沒有了對決的殺氣，兩人邊游邊聊，氣氛歡洽。
         　　忽然~~~
         　　"啊！阿牧~~"仙道的臉色微微發白。
         　　"怎么了？"牧關切地問。
         　　"腳抽痙~~~"說著就往下沉。
         　　"別怕，我扶你。"加了把力，牧向仙道那邊游過去。
         　　！！！
         　　一陣水花翻騰。

           　（作者插話：想知道這兩個人在干什么嗎？^_^
          　　要不要等下章~~~~啊！別扁我！我說啊說啊~~）
 
          　　中計了！
          　　借接近牧的機會雙手格住他的手臂，掌握了主動權，仙道得意洋洋。
          　　苦思苦想這一個星期，才想出這個好主意。也是知道了牧關心人，利用他這個
          　　弱點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贏了喔，阿牧~~~
          　　！！！！！！
          　　怎么~~~

          　　牧反手制住仙道，把他的頭往水里按去。
          　　不由自主喝了好几口水，仙道拼命反抗。
          　　可是牧的力氣很大。
          　　漸漸的仙道的掙扎不再有力，軟綿綿地倚倒在牧懷里。

          　　牧帶著仙道冒出水面，仔細查看著仙道的狀況。
          　　仙道雙目緊閉，臉色發白，任由牧控制著雙手。
          　　看了一會兒，牧垂下頭去，離仙道的臉越來越近~~~
           　　"仙道，如果你不是這么自以為是的驕傲，也許真的會贏了我~~~"湊在仙道耳
          　　邊輕輕低語了一句，牧的臉上溫存地笑笑，從身后抱緊仙道，一把把仙道按
          　　回水里。

          　　被識破了~~
          　　趕快停止假裝的昏迷，仙道用力掙脫。

          　　不行了，剛才太大意，被牧完全制住了動作的幅度，怎么辦，掙不開~~~
          　　為了裝得象，一直屏著氣，現在覺得好悶~~

          　　這下真的  大了~~失去知覺前的一瞬間，仙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