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挑戰!攻略仙道?!
<PART 10>
BY 白狐
仙道拎起原本放在右手邊的釣魚用桶子,重新放到左手邊,歪
著頭瞧了一會,伸出腿來把桶子推到稍遠處。再隔幾分鐘,又
把它擺回右手邊。
仙道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下午已經把這個沒意義的動作反覆了
幾次?
(好無聊啊∼∼∼)仙道看了看錶,嘆了一口氣,伸手又把桶
子換了個位置。
『咦?那是……』仙道瞇起眼睛看著前方出現的高中生,整整
齊齊的西裝式制服,拎著書包像剛放學一樣。
(……牧?可終於來了,動作好慢。)認出來人是牧,仙道雖
是這麼想著,臉上還是不自覺堆滿笑容。他好像忘了自己是來
釣魚,順便陪牧聊天;而不是來陪牧聊天,等的時間順便釣魚……。
『仙道,謝謝你上星期慷慨相助,』牧把衣服慎重的還給仙道,
苦笑著說:『也多謝你這傑出的幽默……。』
『哈哈哈!想不到你居然沒事!』仙道笑吟吟的說道:『誰叫
你看也不看,穿了就跑?算是小小懲戒你一下。』
『懲戒?我做了什麼嗎?』
仙道把頭轉開,有些不自在的笑笑。『……不,沒什麼,我隨
口說說而已。』
『喔…』牧沒看過仙道的這一號表情,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
只好坐下來尷尬的笑笑。
仙道發了幾分鐘呆,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奇的轉過頭來,平常
的表情又恢復在臉上。
『牧,那是什麼東西閃閃發光?』
『你說這個?』牧順著仙道的眼光,看到自己袋裡有個東西露
出半截,正反射著陽光,發出白色的光澤。
『嘖!好亮的包裝紙!東條那傢伙真是花俏。』
牧把包裹拿出來,解釋道:『這是東條和新庄給我的生日禮
物。』
『你生日?今天?』仙道驚訝的問。
『嗯……奇怪的傢伙,突然送我生日禮物。』牧晃了晃包裹,
推測裡面可能是書籍之類的。
『東條?就是那個前鋒射手東條晴彥囉?你們……好像是很好
的朋友?』雖然知道自己應該先說聲〝生日快樂〞,仙道還是
忍不住先提這個問題。
『好朋友?…可能吧!確實好像是朋友裡最親近的。』牧在考量
〝朋友〞一詞時,理所當然的不會把仙道算進去,仙道在牧心裡
自然是比朋友更高的等級;然而這種事仙道哪裡會知道,他莫
名其妙感到一陣不痛快,臉上的笑容漸漸有些僵硬。
『東條從小就是我的鄰居,本來他不想打籃球的,可是那麼高的
人不打籃球不是很可惜?所以我國中時就硬逼他加入籃球隊。』
牧根本也沒注意仙道的笑容已經越來越微弱,還是興高采烈的繼
續講著:『那傢伙表面上看來一副瀟灑的模樣,骨子裡其實是個
囉唆的老太婆……』
『夠了!我又不認識他,你何必講那麼多?』仙道突然大聲的打
斷了牧的話。
牧吃了一驚,雖然覺得很沒道理,還是立刻道了歉:『這……
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
仙道也被自己的態度嚇了一跳,他趕緊擠出一個有點扭曲的笑
容,轉移話題道:『不…我…我是說,我比較想知道裡面是什
麼?現在拆看看嘛!』
『當、當然。』
(好、好嚇人!今天的仙道好像怪怪的?還是我真的哪裡惹他生
氣了?)牧避開仙道的視線,低下頭去拆包裝紙,心裡七上八
下的惴惴不安。
『相簿?好無聊的傢……啊!』牧隨手翻開厚厚的相本,臉刷的
一下紅到耳根。
好大的一張仙道特寫就擺在第一頁……
(不、不會吧?!)牧緊張萬分的又往下翻,發現整整一本相簿
都裝滿了各式各樣的仙道照片。
(……這、東條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居然連、連游泳課的
照片都……)社團活動、學校的文化祭、體育祭、入學典禮、
國中時候的仙道,各種牧不認識的仙道盡收眼底,讓牧有些沈
醉其中的忘了這裡是最不適合看這些東西的地方。
『裡面已經放了照片嗎?真是週到。我可以看嗎?』仙道想一探
究竟般湊近身來。
『不、不可以!』牧大驚,滿臉通紅的闔上相簿。
這種東西哪能給當事人看見?
『喔?不能看啊!』仙道坐回原地,揶揄牧道:『這麼神祕……
裡面蒐集的該不會是牧喜歡的人吧?』
『咦?不……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牧半點也沒有
撒謊的才能,再加上仙道說的確是事實,以致於牧越是否認,
臉就越是紅的厲害。
『哈哈……有喜歡的人又不可恥,你何必否認的那麼緊張?好小
氣的傢伙,怕我跟你搶嗎?』
仙道又乾笑了兩聲,後來實在笑不下去,又不想看牧對著〝女
孩子的照片〞面紅耳赤的模樣,便轉過頭去努力的想專注在浮
標上。
『……』牧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眼看仙道又像剛才一樣,
把笑容收到自己看不懂的表情背後,只好也跟著沈默下來,心
裡盤算著如何和東條算這筆帳。
『對了……禮物,我也送你生日禮物吧!』依舊緊盯著浮標,
仙道隔了半晌終於開口說話。
『禮物?你不必這麼客氣,我的生日沒什麼,不要麻煩了。』
牧反射性的端出了社交用語。
『還是,你只收東條晴彥的禮物?』]
『咦?』
(……仙道為什麼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牧心臟怦怦跳著,
他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仙道講這句話時的神情、動作和語調,解
釋成自己所期望的方向。
『不!當然不是!我比較喜歡…收你給的禮物……』聲音越到
後面越是微弱,牧幾乎沒有辦法完成整個句子,他緊張的注視
著仙道的反應。
隔了大約像是一輩子那麼久,牧看到仙道慢慢轉過頭來看著自
己,臉上沒有不以為然的表情,也沒有駭異的神色,是牧最熟
悉,溫暖又迷人的笑臉。
『太好了……你想要什麼?牧。』
也許是午後慵懶閒適的氣氛使然,仙道的笑顏讓牧暖洋洋的微
有醺然醉意,不知不覺將此刻的心情脫口而出:『我只想要你
開心就好了。』
一抹淡淡粉紅自仙道臉上一閃而過:『我……我不太懂你的意
思…』
『啊……我的意思是,』想不到自己就那樣把話說出口,牧怕嚇
壞了仙道,趕緊解釋道:『送禮的人開開心心送的禮物,收的
人才會覺得很高興……所以、你高興送的禮,我都喜歡。』
『這樣啊!也有道理。』仙道伸手摸摸有些發熱的耳垂,微笑說
道:『既然你這麼說,而且生日禮物也應該在當天送,那麼……
那麼我現在就釣一條魚來送你吧!』
『魚?真的辦得到嗎?』牧笑出聲來,這將近兩個月的期間裡,
他從來也沒見仙道釣到魚過。
『嘖!少瞧不起人!你一邊安靜坐好,不要打擾我。』
仙道說著突然回頭頑皮的笑道:『對了,你可以看你的寶貝寫
真集打發一下時間。』
『胡說八道,現在看這個有什麼意思?』
(真人既然在眼前,還看照片幹嘛?)牧把相簿收進袋裡,拿
出教科書。
『我背我的書,你專心釣魚吧!』說著摸出看書才戴的眼鏡,
果真安靜的在一旁用功起來。
也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仙道的浮標始終一動也不動,坐在身
邊的牧也跟水裡的魚一樣,從剛剛到現在半點動靜也沒有,一
句話也沒說。
『優等生就是這一點叫人受不了。』仙道說著打了個哈欠。
(奇怪,認真到連這句話也沒聽見啊?)仙道忍不住轉過頭去看
個究竟,意外發現牧原來是低著頭睡著了。
仙道又是吃驚,又是好笑,眼前就是河水,牧居然還敢頭一點
一點的打瞌睡,等會不栽進河裡才怪。
『這傢伙,該不是熬夜用功,燃燒過度了吧?』
仙道拉住牧的後領,左顧右盼了一陣,實在找不到什麼更好的
方法,只好小心翼翼的把牧的腦袋枕到自己腿上。
(這樣應該不會滾到河裡吧?……嘖!等我釣魚等到睡著?現
在落到我手裡了吧?這種大好機會……)
仙道看著牧熟睡的模樣,左思右想了半天,居然提不起半點惡
作劇的興致。
(……算了,他既然沒知覺,惡作劇也沒意思。)
(喔∼∼∼∼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很溫馴嘛!…對了!我想起來了。)
『喂……牧?牧紳一?』仙道低聲叫了幾次,見牧沒有動靜,
這才歡天喜地的伸手去摸牧的頭髮。
(哈哈!上次不給我摸,現在睡死了就沒辦法了吧?)始終對
這件事念念不忘的仙道,一臉的心滿意足。
牧的髮質相當軟,柔柔滑滑的不管仙道怎麼撥弄,一點也沒辦
法定型成別的樣子。
(真的好柔軟……跟女孩子一樣。嗯…不曉得臉摸起來怎麼樣?)
在牧的髮稍略略猶豫了一下,仙道緩緩的把手指移向牧的額角,
貼著他的臉頰輕輕滑到唇邊。遠比外表看來還要細緻的膚觸,
夾帶著微微的溫熱傳進了掌心,一股說不出滋味的香甜騷動著
仙道的胸腔,他不自禁的想伸出手指碰觸牧的唇,卻仍有什麼
東西迫使他保持距離。
仙道偏過頭,一角露出袋外的相本沈默的看著自己,彷彿用看
不見的力量揪住了仙道的心臟,讓他疼得難受。
(……牧有喜歡的女孩了…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那些照片……
這很正常不是?為什麼我要難過?反正我連東條晴彥都比不上…)
仙道怔怔看著鮮紅色的相簿。
(是誰呢?牧喜歡的……到底會是誰?就這麼近……我只要一
伸手、一伸手就可以……)
牧還在膝上沈睡著,而謎底就在手邊……仙道的心跳漸漸加
快了速度。
第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