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挑戰！攻略仙道？！
           ＜PART 14＞
           By 白狐

          牆上的時鐘即將指向四點，牧支著下顎，坐在仙道的病床前，
        　勉強撐著不敢睡著。看著剛動完盲腸手術，麻醉未退的仙道一
        　臉香甜的睡相，牧實在不能想像之前仙道死活不肯動手術的德
        　性…………


        　身體少有病痛的仙道，對胃啦！腸啦！這些東西的相關位置可
        　說全無概念，再加上他又宣稱肚腹周圍〝全都在痛〞，因此醫
        　生們耗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來做各種檢查，才終於確定仙道得
        　的是急性盲腸炎。

        　一旦確定病名，像開盲腸這類的手術，很快便能送進開刀房。
        　哪知先前還能若無其事亂開玩笑的仙道，一聽要動手術，馬上
        　變了臉色，死命揪著牧的袖子不肯就範。

       　『開、開刀？沒有那個必要吧！』

       　『急性盲腸炎不開刀怎麼治療？』牧極力的安撫仙道：『這是
        　簡單的小手術，沒有什麼好怕的！』

       　『在肚子上開一刀當然可怕！會痛的耶！』

       　『當然會麻醉啊！小學生都知道，麻醉以後就沒感覺了。難道
        　你現在這樣就不痛？』

       　『打麻藥的時候會痛啊！』仙道雙手扯著牧的衣袖，年齡像瞬
        　間少了十歲般，開始提出一些荒謬的意見：『這樣吧！反正我
        　忍得住，等盲腸他自己痛壞了，就可以自行排出，那就不必動
        　刀子啦！』

       　『仙∼∼∼道！！』明明疼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還要強辯
        　一些胡說八道的理論，換做是旁人這樣亂來，牧早就揍人了。

       　『你別胡鬧了！再不乖乖聽話，我就要……』

       　『你要怎樣？』

       　『這……你再不乖乖聽話，我就要……就要…跪下來求你啦！』

        　牧居然擺這種低姿態？仙道一時間還真反應不過來，原先準備
        　好的〝你、你要打我？要打就動手啊！〞這種連續劇台詞出乎
        　意料的派不上用場。


       　『仙道彰先生？』是護士的催促聲。

        　知道自己不能再鬧下去，仙道雖然認命的鬆開牧的衣袖，神情
        　還是頗為恐懼：『……你不會跑掉吧？』

       　『早就過午夜了，我能跑去哪裡？』

       　『真的？我動完手術醒來，你會在囉？』

       　『當然！』

       　『你保證嗎？』

       　『你真是……別又來這一套！』有旁人在的場合，牧可不想勾
        　什麼手指。

       　『你趕我，我都不走，這樣行吧？』

        　……………

       　（這麼大個人，還像孩子一樣…不過，蠻可愛的。）病房裡，
        　牧無聲的微笑著。


        　深夜的醫院有著特殊的氣氛，濃烈的藥水味伴著走廊上偶而傳
        　來的醫護人員的腳步聲；這安穩平和的空間裡，若沒有劃破寂
        　靜的救護車響笛，便只聽得到一片的蟲鳴，以及仙道的呼吸聲
        　和自己的心跳。

        　牧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仙道，他沒有別的事做，也不想做別的事，
        　他只想這樣一直注視著仙道，五個小時之後的期末考會是怎樣
        　一番慘狀，他已經不太在乎了。

       　（反正，能及格就好。）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的牧，第一次出現
        　這種想法。


       　『……嗯？』仙道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

       　『你醒了……怎麼樣？傷口會痛嗎？』

       　『還好…』見到有熟悉的人守在床邊，仙道略帶虛弱的露出笑容。
       　『只是全身都沒力氣，感覺很奇怪。』

       　『你閉上眼睛睡覺吧！好好休息，早點康復。』

       　『你不要緊嗎？一晚都沒有回去……』

       　『沒事，你手術的時候我打過電話，東條會幫我遮掩。等一下
        　我直接去學校，社團裡還有我的制服，方便的很。』至於怎樣
        　在電話裡被東條痛罵了一頓，那也就不必提了。

       　『所以你不用管這些了，安心睡覺吧！』

        　牧俯下身去，一手撐在仙道枕邊，幫他拉好另一側的床單。

       　『牧……』仙道緩緩的舉起手，伸指捲起牧額前的頭髮『……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帥？』

        　牧聞言一怔，僵硬著身體像停格一般，半點不敢動彈，臉紅的
        　程度只怕再深十倍的膚色都擋不住。『……怎麼…怎麼提這個
        　………你麻醉還沒有退嗎？』

       　『…我很喜歡……』仙道說著泛起一抹奇異的微笑，慢慢閉上
        　眼睛，沈沈睡去。

       　（這是……什麼意思？仙道說他喜歡什麼？）

        　想不透仙道是剛開完刀頭腦不清楚，還是又在開自己的玩笑？
        　牧頭腦裡亂哄哄的。過於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沒有辦法去想
        　像〝或許仙道也有可能喜歡自己〞這種事。

        　懷著滿腔說不出滋味的思緒，牧執起仙道的手，輕輕貼在唇邊。

       　『我愛你，仙道……』

        　* * * * * * * * *

        　躺在病房裡的長椅上打算小睡片刻的牧，再次睜開眼睛時，透
        　過窗戶射進來的耀眼陽光強的讓他有些意外。

       　『醒啦？那種地方不好睡吧？』好不容易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牧
        　才看清楚在病床上笑咪咪望著這邊的仙道。

       　『…確實不是很舒適的地方。』牧苦笑著抬起右手腕，沒想到才
        　看了一眼手錶，不但臉上瞬間沒了笑容，連血色都一起褪的無
        　影無蹤。

        　仙道也同樣感到驚訝，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牧這種可以被稱之為
        　〝魂飛魄散〞的表情。

       　『中、中午了？已經中午了！』牧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居然
        　睡過頭了！已經錯過兩堂期末考，依海南的規定，是毫無生路
        　的死當。

       　『怎麼了？上午的課很重要嗎？』連自己學校的考試都要事到
        　臨頭才知道，仙道當然不可能會曉得，今明兩天是海南學生的
        　生死關頭。


        　事情反正都發生了，而且要怪也是全怪自己疏忽，牧不想說出
        　來，以免徒增仙道的內疚。

       　『不…沒什麼，我只是……很驚訝而已。』牧勉強的笑了笑：
       　『我還是該去學校一趟，過兩天再來看你。』

       　『嗯，慢走！』

        　目送著牧匆忙離開病房的背影，仙道不解的自言自語道：『看
        　起來應該不僅僅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