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
          ＜PART 4　∼　少男情懷也是詩？（下）＞
          By 白狐

  　　  『嗯……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我知道他……陵南的仙道彰。』


       　仙道獨個兒走在返家的路上，回味起適才在醫院裡的對話。諸星不但知道
       　自己，同時還用一種很微妙的眼光看他……這種視線並不讓仙道感到陌生。
       　極受女孩子青睞的他，常常能察覺男孩子眼中混著嫉妒與羨慕的注視。不
       　過，仙道在全國尚默默無聞，這種現象出了神奈川就不該有，怎會結怨到
       　愛知縣去了？


       　東條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只隨便喔了一聲，就轉向仙道：『那、仙道，
       　這位是……』

  　　　『我知道……』仙道如法炮製道。
       　東條仍然喔了一聲，只不過語調中充滿了始終不能完成句子的憾恨。諸星
       　則略感意外的睜大了眼。

  　　　『你是愛和的諸星當。（註）』

      　 ………然後東條就摀著嘴大聲咳嗽起來，其肩膀抖動之劇烈，除了偷笑，
       　不會再有別的原因。


　      『誰叫他偏偏姓諸星，又和酷似面堂（同上註）的東條混一塊，實在不能
  　     怪我搞錯啊！』鬧完笑話就跑的仙道，嘀嘀咕咕的自我辯護著。

    　   正覺頭暈肚餓全身沒力氣，煩惱著該睡覺還是吃飯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
      　 的腳步聲。回過頭，竟看到諸星匆匆往這兒跑來。


  　　　『該不是為了名字來尋仇的吧？』仙道納悶的停下腳步，等著諸星氣喘吁吁
       　跑到跟前，等著他調整好呼吸，等著他開口說話，等著等著……卻只等來
       　一張萬分躊躇的臉，和發不出聲音的喉嚨。

   　　　仙道只好主動開口：『有什麼事嗎？』

　       諸星四下張望了陣，最後選擇注視對方的鞋尖，艱困緩慢的說道：『是這
  　     樣的，你知道，我…我……我國中時候…』

  　　　『嗯，我知道你是牧的國中學弟。然後呢？』

   　　　諸星呆了一呆才反應道：『喔對，我也是牧的學弟。』

      　『前幾天，我遇見從前國中時的隊友。聽他們說……他們說…你、你、你……』
       　諸星彷彿即將暈倒般，不住伸手揉壓額頭，緊張道：『你和學長在、在、
       　在……在…』

  　　　『在交往？』仙道不得不伸出援手，幫忙諸星完成句子。
       　看諸星痛苦的點了點頭，仙道不禁有些尷尬。
       　在這種相關個人情感，又帶著特殊敏感性的問題上，理性與邏輯思考總是
       　第一個不告而別，主觀的感性毫不費力便能主宰人心。能與這位“和自己
       　交往中的學長”劃上等號的，對仙道而言，除了牧以外，實是不作第二人
       　想。因此，儘管不理解自己和牧的事如何流傳出去，仙道還是不加隱瞞，
       　率直的承認：『是啊！』


　   　　這一擊讓諸星閉上了眼，抱頭坐倒在路旁的石階，感到萬分不能接受。
  　    『為什麼？……我比你還要更早，更早就認識、喜歡學長！已經六年……
    　   我始終以為，以為學長不會接受同性……可是、』頂著已被自己揪得一團
      　 亂的頭髮，諸星終於抬眼看向仙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可是你、你……
       　我看不出你、你……』
       　仙道接了下去：『看不出我有哪裡好？』再聽他繼續結巴，自己的時間都
       　要給耗光了。

  　　　『也不覺得我比你強，比你好，你學長的眼光實在很奇怪？』
      　『對！對！就是這樣！』諸星猛點頭。
       　仙道聳聳肩，無奈的說道：『你知道，這種問題我怎麼答得出來？你應該
       　去問你的學長啊！』

　  　　『我、我怎麼能開口問這種事……』
  　     啊啊∼∼真是麻煩透頂！仙道雖然同情諸星，可是肚子又作怪起來，實在
    　   不願再糾纏下去，何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轉身繼續走他的回家路。
      　 哪知諸星還是跟了上來，攔住仙道：『等等！我不能、不能就這樣回去愛
       　知！』
      　『那當然，你得搭車才能回愛知。』仙道笑著拍拍諸星的肩膀，繞過他又往
       　前走。

　   　　諸星愣了兩三秒，隨即叫道：『和我一對一比場球吧！』

  　　　『這、沒這個必要吧？』

  　　　『證明你比我強！否則、否則我的心裡不能踏實！』
      　 為什麼自己一定要讓諸星心裡踏實呢？仙道傷透腦筋的回道：『……照你
       　這個想法，北澤不就坐擁天下了嗎？』
       　北澤？諸星一臉茫然瞪著仙道，半天仍是記不起有這個球員。


　  　　『先不管北澤是誰，總之你非跟我比不可！』
  　     仙道詫異的回視諸星。（ＩＨ的常客居然不知道北澤？難道山王自從敗給
    　   湘北，就被籃壇遺忘了？）
      　（什麼北澤，八成是陵南裡的某個怪球員，誰要去理會他了？）諸星自然不
       　覺自己有何差錯。
       　僵持了會，空腹不耐的又催促起仙道。他只好搖搖頭，不接受道：『抱歉
       　！我實在沒辦法奉陪！』
       　話說完，仙道逕自舉步離開。可走了沒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諸星獨
       　自留在原處，落寞的模樣，實在叫他過意不去。要不是手足無力，身體狀
       　況不許可，陪他打場球，宣洩一下心情，原是沒什麼不可以。


      　（要是害得愛知之星為情自殘，不知道陵南會不會因此被禁賽？）仙道嘆了
       　口氣，試著想找個折衷的方法：『喂！說真的，就算我願意打，這個時候
       　也沒有場地，有籃框的地方早被佔滿了！不過我可以陪你去釣魚，心情會
       　比較……』
      　『場地？場地根本不是問題！你願意就太好啦！』諸星根本沒聽見最後兩句
       　話，只興奮萬狀的拉了仙道手臂，大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咦咦？我的意思是……喂！你要拉我去哪裡啊？喂∼∼∼！！』


       　 ＊　　　　＊　　　　＊　　　　＊　　　　＊　　　　＊　　　　＊


       　和諸星並肩站在說不上熟悉，卻又不算陌生的建築物前，仙道疑惑的張大
       　了嘴：『……這裡是海南的體育館。』
      　『是啊！我和高頭教練很熟，而且明年我就會加入海南大的球隊，借個籃架、
       　籃球絕對沒問題！』

  　　　『不是這個問題！你不知道牧在裡面嗎？』
      　『那又怎麼樣？』
      　『這……』諸星的神經也太粗了些吧？還是說非得讓牧在場，他打球才有
      　 勁？可是不管原因如何，仙道此刻病貓般的身手，叫牧見了絕對不妥！
      　『總之，與其找海南，不如去陵南比較好！』被牧贓到自己吃壞肚子還得
       　了？
       　諸星一把扯住想開溜的仙道：『陵南太遠了！而且來都來了，何必換地方？
       　我們進去吧！』
      　『不、不太好吧、喂∼∼等等啊！』
       　阻止也沒效果，諸星還是推開了體育館大門，和仙道一起出現在海南球員
       　的視線裡。


       　海南的練習似乎已經結束，正圍攏著教練聽訓，一發現來人是熟悉的對手
       　，全都繃緊了神經，好奇又緊張的注視著諸星和仙道。
       　一踏進球場，諸星很快回復了往日神采，他帶著自信的笑容和大夥略作招
       　呼，便向教練說明來意去了。
       　牧來到滿臉無奈的仙道身邊，疑惑道：『你怎麼會跟諸星混一塊兒？』牧
       　從來沒聽說過他倆有交情。

   　　　仙道只嘆了口氣：『唉∼∼說來話長。』

  　　　『你們來這裡該不是要打球吧？』

　  　　『他要跟我單挑。』
  　     牧奇道：『為什麼？』雖然仙道很有實力，諸星卻不是個會四處找人比劃
    　   的傢伙。
      　『這也……說來話長啊！』仙道苦笑道。這時諸星已拜過碼頭，正朝這兒
       　走來。仙道忙推了牧一把：『你、你還是離遠一點好！』
      　『諸星你搞什麼鬼？幾時來神奈川的？』由於和諸星交情不淺，牧也不客
       　套，直接了當便向他表達不滿。
      　『喲！牧。我早上剛到。』和牧匆匆打過招呼，諸星抓起籃球，一面催促
       　仙道，一面含糊解釋著：『…抱歉，和仙道解決一點私事。』


      　（剛剛還滿嘴學長學長的，怎麼一見面馬上改口？真是怪傢伙！）腦子的
       　思考已經大部分被身體的不適感所佔據，仙道當然不可能想起，在醫院裡
       　還有一個諸星的學長……


       　雖然諸星只借用一個籃架，體育館裡的海南球員還是全都停下了手邊的事
       　，理所當然的將焦點投注在這場只有仙道認為理由很無聊的比賽上。

   　　　自行背負起海南下一任招牌的清田，自然也一旁揀了好位置觀戰。
      　『好奇怪！他們倆個幾時湊在一起？又為什麼要來我們的地盤打球？示威
       　啊？』清田吱吱喳喳的連珠發問，全部命中牧的疑惑。他搖著頭，表示不
       　知情。
      　『反正你專心觀摩就是了！』
       　牧對後輩的指示剛一下達，場上的仙道就絲毫不給面子的射了一個大空
       　心……籃外的。

   　　　全館為之譁然，連清田都覺得不可思議：『……真、真的要觀摩嗎？』
       　仙道的樣子實在不對勁！才開打沒多久就滿頭大汗？牧憂心忡忡的看著場
       　中發生的“異象”。
      　『牧！你提袋裡的電話響了。』高砂走了過來，朝牧指指放在另一個半場
       　外邊的提袋。
       　這使得前往接電話的牧錯過了諸星“仙道彰！請你認真一點打！”的責難。
       　等到他講完電話，再次回到場邊時，就只剩呆呆杵著的諸星，以及相顧錯
       　愕的隊友們。

  　　　『怎麼回事？仙道呢？』
      　『他剛剛……扔下球，衝到洗手間去了…』中間省略掉仙道大叫“你贏了！
       　不打了！算我怕你了！”的橋段，清田如是說。

  　　　『洗手間？果然是這樣……』牧皺著眉，若有所思道。


        　＊　　　　＊　　　　＊　　　　＊　　　　＊　　　　＊　　　　＊


   　 　『呼∼∼總算好多了！』
       　困擾自己大半天的腹痛終於緩和下來，仙道才高高興興離了洗手間，就看
       　見牧站在外邊，眼中滿是關懷，又帶著輕微的氣惱。

  　　　『嚇！牧……』仙道吃驚的往後退，臉上掛著心虛的微笑。

  　　　『你這個小笨蛋！吃壞肚子也不講！』

  　　　『你……你怎麼…』怎麼知道？
       　牧打了個聽講電話的手勢：『東條剛剛從醫院打電話過來。』本來只是為
       　了搬家的事，後來忍不住就順便提供了密報。
       　仙道悔恨的大叫：『啊∼∼那個告密的傢伙！！』再一看牧頗不以為然的
       　眼光，馬上又可憐兮兮的討饒：『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誰、誰幾時打過你了？真是…你這樣子一個人生活，實在讓人放心
       　不下啊！』拉開仙道抱著腦袋的手，牧用手指輕戳仙道的額頭。
       　仙道順勢往牧身上蹭，笑咪咪的撒嬌道：『……牧你不要生氣啦！對不起
       　嘛！』
       　這樣子誰還能拉下臉責怪什麼？牧雙手捧著仙道的臉，心疼道：『唉∼∼
       　怎麼樣？現在有沒好一點？』
       　仙道撫著頰上溫暖的手，本想是個大裝可憐的好時機，卻不巧瞧見牧的身
       　後有人出現，只得鬆開手，顧忌著和牧保持距離。

　   　　牧回過身，接著安心的笑了：『是你啊！諸星。』
  　     諸星就站在幾步之外的距離，尷尬的揉著額頭：『對不起！仙道，我不知
    　   道你身體不舒服。如果你早一點……』諸星停頓了下來。因為他很清楚就
      　 算仙道當時說了，自己大概也會當藉口想，不可能當真。

  　　　『總之，我很抱歉……』說著深深一鞠躬。
      　『不，我是沒關係啦！只是……』仙道說著把牧往前諸星面前推，說道：
      　『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把話說開才對！』
       　諸星愣了數秒，才和莫名其妙的牧一齊轉頭朝向仙道，異口同聲說道：
      　『……要說什麼？』

　  　　『咦咦∼∼？不、不是牧嗎？』……啊！是那傢伙！！


  　      ＊　　　　＊　　　　＊　　　　＊　　　　＊　　　　＊　　　　＊


   　　　那傢伙……東條瞪著眼前大笑的牧，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事情就是這樣，很好笑吧？』牧坐在病房靠牆的沙發上，兀自笑著。
      　『一點都不好笑！這麼完美的狀況，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拆穿？會讓我很麻煩
       　的！』東條扼腕大嘆。他原以為這誤會可以靜悄悄擊退諸星，卻還是落空
       　了。

  　　　『諸星人呢？』
       　牧解釋道：『喔！他覺得對仙道很抱歉，就陪他吃東西去了。後來我去幫
       　你搬東西，所以也不知道他們又去了哪裡。』

  　　　『現在已經快晚上了！到底去哪裡鬼混了？』

　   　　東條的焦急讓牧很詫異，他問道：『你怎麼好像很擔心？』
  　    『廢話！放諸星和仙道在一起，對我很不利啊！』東條一臉少見的憂煩：
    　  『我從你身上學到一個經驗，就是千萬不能小看仙道對人的影響力！』誰知
      　 道他會對諸星灌輸些什麼？

  　　　『什麼意思？』

  　　　『你不必懂的意思。』
      　『真是……別亂想了！喏，你的鑰匙。』牧交出一串鑰匙。想起東條的新
       　居，他忍不住笑道：『你一個人住兩層樓的房子實在很誇張！我去的時候
       　還遇見你大哥大嫂，你的家人似乎都不太放心你獨居在外。』尤其這次車
       　禍的發生，更是雪上加霜。

　   　　東條撇了撇嘴，不贊同道：『那是他們腦子不清醒。』
  　    『他們很希望你有一個可靠的室友……』牧偏著頭思考了陣，突然拍手叫
    　   道：『對了！讓仙道跟你住吧！』

  　　　『啊？』東條瞪大了眼。難道現實生活中也能演出這種鬧劇？
      　『我要到明年四月才能搬出家裡，這段時間仙道一個人，不知道又會出什
       　麼事。』上次的盲腸炎也是，亂七八糟的讓人大冒冷汗。
      　『你既囉唆，又有潔癖，最適合不過了！』牧不住點頭微笑，相當滿意自
       　己的想法。
      　『哦∼∼這是讚美嗎？』東條無所謂的揮揮手：『我沒什麼意見，雖然不
       　是什麼高明的點子……奇怪！怎麼還不見人影？他們到哪裡去了啊？』


　       所謂的哪裡，其實不過就在醫院對街的小公園前。仙道和諸星就坐在酒類　
  　     的自動販賣機旁，四周聚了一堆喝盡捏扁的啤酒罐，兩傢伙也已醺醺然，
    　   醉態可掬。
      　『……所以、所以才忍了六年那麼久……因為我每次以為…以為鼓起勇氣
       　……一見到學長…卻還是說不出來啊！』諸星手上捏著啤酒空罐，臉孔因
       　為不勝酒力而漲得通紅，正口齒不清的向仙道傾訴心事：『我、我說不出
       　話時……學長…學長他……就會開始講很多、很多別的話題……然後、然
       　後我就更說不出來了……』
      　『可是我又放棄不了！我……我真的很喜歡他啊！我的心裡……我的心裡
       　很苦悶、很苦悶啊！你……你懂嗎？懂嗎？』諸星揪著仙道衣領，彷彿要
       　把痛苦傳遞出去般猛力搖著。
       　仙道雖也喝了不少，卻因為沒什麼苦悶心事，顯得比較清醒些。他安撫諸
       　星道：『嗯嗯，我懂！我懂！』一個人要是喜歡上東條那魔頭，生活當然
       　會痛苦不堪。
      　『你需要再喝多一點！然後，把你的心意告訴他吧！』仙道說著又遞了一
       　罐啤酒給諸星。
      　『仙道彰……你…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啊！嗚嗚∼∼』諸星醉得嚴重
       　，感動的一把摟住仙道，竟放聲痛哭起來。
       　仙道哄小孩般拍著諸星的背，一面不忘繼續灌他酒：『別哭、別哭！提起
       　勇氣！來∼∼再喝一點！』

　  　　『你認為……學長會接受我嗎？』

  　　　『我不知道。可是，你不說就永遠沒機會，那不是很惋惜的事嗎？』

  　　　『……真、真的是這樣嗎？』


      　『不！不是這樣！』東條對牧猛搖頭。
  　　　『不是因為性別，而是我不接受追求。』
      　『這沒道理！你多少可以考慮一下吧？』還待在醫院的牧，試著為諸星說
       　話。
       　東條還是搖頭，牧想再提出些什麼時，病房門猛地被粗魯的推開，諸星和
       　仙道勾肩搭背，歪歪斜斜走了進來，酒味瞬間溢滿整個空間。
       　牧大吃一驚，忙扶住搖搖欲墜的仙道，不禁有些惱了：『你怎麼……胃才
       　好一點就跑去喝酒？還喝成這樣！你到底喝了多少？』
       　仙道伸指堵住牧的嘴，迷迷糊糊笑著：『噓∼∼安靜…安靜……我要睡覺…』
       　說完頭一歪，就地把牧的懷抱當成床舖，呼呼大睡起來。
      　『仙、仙道！？別在這裡睡啊！』牧差點被這突增的重量壓倒，趕緊撐住
       　睡倒的仙道，猛搖他的肩膀。
       　然而仙道不但沒醒，臉上還掛著笑容，似乎睡得很舒服。再看另一個醉漢
       　，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喂！諸星！諸星你怎麼了？』
  　     完全沒聽見牧的叫喚，諸星呆杵在病床前，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酒還
    　   是人的緣故。

  　　　『學……學長，我有話…有話想跟你說……』
       　東條連梅酒都不敢喝，瀰漫房間的酒味早讓他暈眩不已，諸星想講的話又
       　教他為難，一時間只覺疲憊不堪，便隨口敷衍道：『天晚了，有什麼話明
       　天再說吧！而且你也醉了，還是先休息……』
      　『不要！學長你每次都這樣！都……都不讓我說！』諸星藉著酣然酒意，
       　勇氣倍增，朝著東條大聲道：『這……這次我也不讓你說話了！』
       　東條頭昏腦脹的還搞不清楚諸星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對方的臉孔已經急速
       　在眼前放大成特寫……然後，隨著溫軟火熱的觸感，東條第一次嚐到了啤
       　酒的滋味……透過諸星的唇。


　       這彷彿戲劇般奇妙的一幕，非自願的讓牧盡收眼底。他先是驚訝，繼而想
  　     笑，再一想東條的反應，以及懷裡脫不了關係的仙道，卻又頗覺恐怖。
    　   慢慢的，用盡能源的諸星終於趴倒在床邊。由殺氣所構成，東條蒼白的臉
      　 龐陰森森看向唯一的目擊證人。

   　　　牧連連搖手：『不∼不不！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那麼，天色不早……再、再見！』話說完，牧扛了仙道，頭也不回的匆
       　匆逃離案發現場……
       　至於病房裡可能會出現的，有關火山爆發之類的大自然現象，畢竟不是人
       　力可以阻止得了的。


   　　　什麼，諸星？……誰、誰還管得到他的死活啊？


　      （註）諸星當是高橋留美子著作，“福星小子”裡的漫畫人物。只是小白的
  　          個人興趣，不認識也不影響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