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仙道篇)
   by SR


  站在海邊,風狂亂吹,吹的即使包裹住厚厚大衣仍清楚感受到刺骨寒意,  無月,無星,闇暗夜空下,只看見細細白沫快速變化,海濤洶湧。   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煙,一根一根的抽,啤酒,一瓶一瓶的灌,神智依然清楚。  很明白,卻不敢去面對。  專精腦神經外科,腦的細微結構我一清二楚,可是,藏在腦裡面,那由種  種電位變化組合起來的“心”,為什麼就搞不清楚?  我,想要變心。   人生接近而立,就順利當上主治,論文發表在不錯的醫學期刊,博士學位  到手在望,事業恍如完美的S形,熬過最辛苦的低原,越過閥值,開始進入正  要起飛的log期。可以預估,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最少十年都是我的,醫療,  研究,我可以貢獻可以盡情發揮的精華年歲。   而且,還有牧為伴。   牧是一個很理想的伴侶,理性,冷靜,而且,最重要的,他對他的承諾負  責。   為什麼想要變心?   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一個我很熟的sales,看到他與他老婆的鶼鰈情深後,我就在想,  人生所謂的幸福是什麼?   沒有所謂的功成名就,就只是平凡的安身立命,老公在外面努力工作,回  家時有老婆的溫暖笑顏和小孩的嘻玩吵鬧。   你知道嗎?每次我回家時看到我老婆時真心的說,你辛苦了,那種感覺真  的很讓人有被理解的幸福與感動。   那個sales,水戶,這樣笑著告訴我。   我當時笑著恭喜他,而每當我回家開門時,迎接的我是一室的黑暗時,我  就常常想起他的話。   我希望我回家時,有人等著我。   我知道我不能期待也正在為事業打拼的牧每天在家等著我回去,就如同牧  也無法期待忙碌的我會為他等門一樣。因為我無法如此為他付出,我這麼能如  此要求他?   真是人越大越軟弱。   還在想的時候,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自然就轉過頭去。   是牧。   我在訝異著牧為什麼會找到這裡的同時,牧也已站在我面前。   「你為什麼會找到這裡?」我是臨時起意來這裡看海的,我跟牧這麼心有  靈犀嗎?   「你忘記了你的車有衛星定位嗎?」牧笑著,同時自我手上的煙取火,悠  閒的抽起煙。   「對唷。」我看著牧的煙在海風中明明滅滅,非常受教的開悟,但心裡還  是有感動。   「你怎麼了?」抽了一陣後,牧淡淡問。   「什麼怎麼了?」我裝傻。   「再裝?你心裡沒事會到這裡?」   「呵呵。」   「真的不跟我說?」奇怪,牧看起來有點難過?   我沉默的看著牧,不曉得怎麼跟他說起我想要變心,最後只好反問他。   「牧,如果你比我先回家沒看到我時,會不會覺得很寂寞?」   「不會,為什麼會覺得寂寞?」牧奇怪的看我,哎,這傢伙果然還是沒跟  我心有靈犀。   「可是為什麼我先回家沒看到你時會覺得寂寞?」   「難不成你是因為回家時沒看到我在家就賭氣跑到這裡來吹冷風?」我看  到牧垮了肩。   我沒說話。好啦,我承認即使我已經三十歲,我還是有點小任性在。   「仙道,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即使我比你先回家,我也不會感到寂寞,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即  使我等,我還是不會寂寞。」   「牧……」我好笨……不過,很難得聽到牧甜言蜜語,心好暖。   「不過,你今天居然這麼晚還沒回家,打你行動又不通,還以為你發生什  麼事。我也會為你擔心的。」   「啊─對不起。」我沒有忘記,可是那時我就是鑽牛角尖的想獨自躲起來。   「仙道,你要記得,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當你需要我時,我都會想盡辦  法在你身邊。」牧擁住我,我心定了下來。   可是這時候的我還是想耍賤,我回擁住牧。   「可是牧,如果我開一個生命攸關的刀時,這時候,無論你再怎麼需要我,  我還是無法在你身邊耶。」   牧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你一定要這樣的破壞氣氛嗎?」   「呵呵……」   「回家了。」   「好。」   「你酒喝太多,我們還是先在這邊住一晚再回去好了。」   「好。」   「我要吻你唷。」   「當然好……」   ------------------------------------------------------------- 下一篇:喔- 不算結束的結束章=p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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