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壞男孩
<PART 6 為了他,我可以試著改變>
by 三井風


陽光暖暖的照向大地,二月,雖然還在冬天的 圍,但此時此刻,清田只覺得整顆心里裝滿了希望,
熱情和甜蜜。原因?相當簡單,因為三井馬上就要出院了。這就意味著,從此之後,他可以天天和
三井比鄰而居,天天看著三井,天天和三井說話...啊~光想到就好幸福啊。

而且.海南附中就要開學了,他即將成為一位高中生,稱霸神奈川籃壇的高中生。一切都苦盡甘來了...
.對吧?

仙道從後面拍了一下陷入幻想中的清田,笑道:「發什麼呆啊?還不去趕快扶你的三井少爺?」

「什麼少爺?他自己能走,不用我扶啦。」清田笑嘻嘻的和仙道打鬧,自從三井和他說了那些話之
後,清田對仙道就完全撇開了成見。

現在,他全心全意的接納仙道,成為自己的哥們,再加上阿讓,三井,四個大男孩完全融於一體,
無論走到哪里,永遠都是四人行。

「信長,三井少爺出來羅。快點快點..我還得幫他搬行李呢。」阿讓攙著三井走醫院的自動大門,
一陣令人厭惡的冷空氣飄出...。

三井皺皺眉:「這種地方,我可不想再來第二遍了。」

一見到三井手上還纏著石膏,清田又忘了剛才有說出"不要扶三井"這種話,立刻奔到三井身邊,
輕輕按著他肩膀:「來,小心喔。」

「你看,我就說嘛~清田這小子說的話,永遠不能當真~~」仙道訕訕的笑了一下,走過去幫阿讓
拿行李。「搬運讓,我來幫你吧~」

「別亂給我取外號,什麼"搬運讓"...!?」阿讓高聲抗議,卻也難掩臉上的笑容。

三井搖搖頭,轉過頭去看那個緊張過度的小鬼:「你夠了吧?需要這樣嗎?」

「怎麼不需要?如果不小心照顧的話,三井的手會痛喔...」清田依然小心翼翼的拖著三井的手臂,
不停嘀咕:「而且啊~以後要有什麼後遺症,你一定又要怪我~~」

「我干麻怪你?反正是我自己頭腦短路,去救了一個不知感恩的小猴子~」

「誰是小猴子?」

「誰說話誰就是羅~~」

清田生氣的打了三井一拳:「不准叫我小猴子,很難聽你知不知道?」

「我也沒指名道姓,你干麻對號入坐啊?」

眼看少爺和猴子又要吵起來,仙道忽然想道一個點子,大喊:「喂~難得我們三井少爺出院,乾脆
星期六來舉辦一個慶祝會吧~吃火鍋怎麼樣?我的手藝一流喔~~」

「是嗎?」阿讓懷疑的盯著他:「什麼樣的火鍋?里面不會有什麼不應該出現在火鍋里東西吧?」

「放心~純正的仙道牌火鍋,保証色香味俱全,你要是不信,問我們少爺就知道啦~」

接收到仙道的暗示,三井無奈點點頭:「沒錯。的確是"色香味"俱全~~」

「好~~」清田也興奮起來了:「既然三井都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了~ 不過為了確保安全,材料就
交給我來采買,然後仙道Sun當然就負責烹調,三井是病人,等著吃就行了......至於阿讓...」

「我負責到藥房買大家的腸胃藥。」

「搬.運.讓!!你說什麼!?」仙道跳起來追著阿讓跑。

見到這一幕,三井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

清田發現三井越來越會笑,低下頭去湊到他耳邊悄悄說:「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什麼動物嗎?」

三井抬起頭來瞪著他,表示不知道。

「就是一只邊傻笑,邊看著我的大豬頭...哈哈~」

「清田信長,我發覺你最近好像越來越不怕死了喔?」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欺負你真是一件太好玩的事情~我樂此不疲耶~~」

清田那種開朗的笑容和聲音,再度抓住了三井的心~唉,怎麼最近變得很容易感動呢?尤其是被
這種臭小鬼感動....

一個直覺,他大概是腦袋摔壞了...。

*    *    *    *    *

三天後。鐵男獲知三井出院的消息,在這之前,他一直掙扎著是否要前去醫院探望三井,現在三
井出院了,他下定決心,非得走這一趟不可。

如果沒記錯,三井就住在湘南海岸旁邊的小公寓,認識三井這麼久,鐵男卻一次都沒有登門造訪。
今天,他騎著越野機車,奔馳到看起來略嫌雜亂的公寓樓下。

由於煞車聲音過大,樓上正在睡午覺的仙道被吵起來了。

「嗚.....是不是有人來了?」仙道迷迷糊糊的從被窩里爬出來,抓抓頭發。

"喀鏘",樓下又傳來機車熄火的聲音。今天清田去參加開學典禮,阿讓又去仙台市送貨了,照理
來說,應該不會出現其他的什麼人才對啊...。

仙道決定不在猜測下去,抓起一件外套走出房門。客廳空無一人,耳邊聽見微微的呼聲可以証明
三井還在睡覺。

"叮咚",門鈴響了。果然有訪客...為了不吵醒三井,仙道連忙奔過去開門:「誰?」

才剛說完,仙道就被眼前的人嚇住了...長相十分驚人,好在是大白天,否則他有可能會當場尖叫。
「你....你是哪一位啊?」

「我找三井。」

對方的冷漠令仙道不寒而栗,有點說不出話來了:「他...他...好像還在睡...」

鐵男懶得跟仙道羅唆,直接使用強而有力的手臂把他推開,橫行無阻進入了三井的房間。仙道呆
坐在地上,好個專業的混混。

三井依然在熟睡狀態,以致於鐵男走入他的房間都毫無感覺。

鐵男環視這個少爺型不良少年的臥室,物品排列整齊,跟隔壁仙道的惡心房間形成強烈對比..。

桌上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鐵男拿起一條鐵 把玩,只見那 子的 尾系了小小的一塊鐵牌,
上面歪七扭八的刻著几個英文字-"MONKEY.KIYOTA"。

Monkey Kiyota!?就算他英文在爛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仙道倒了兩杯柳橙汁進來,看見鐵男呆呆的入神,忍不住插嘴:「啊..那個是清田的杰作,因為三
井喜歡叫他猴子,所以..他一生氣就在三井的鐵 上面亂刻字..哈哈..」

顯然鐵男并不覺得好笑,隨手將 子丟回桌上。仙道一陣尷尬,只好趕快把柳橙汁放下後,逃離那
個房間。

忽然,三井一直放在枕邊的藍色SAGEM牌手機響了起來,鐵男想拿起來幫他接,卻一眼撇見螢幕
上顯示的是"清田小猴子,來電!!"

清田信長,又是清田信長!!鐵男心中忽然一陣火大,按下了"切斷"的字樣。偏巧,三井卻在這
時候醒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去抓電話,卻抓了個空,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看來我該謝謝這個清田小猴子。」鐵男把電話還給了三井。

三井愣愣的看著鐵男:「你什麼時候來的.....」

「五分鐘前。聽說你出車禍,我太忙了所以一直沒機會去醫院。」

「我已經沒事了。」三井聳聳肩,查閱著來電紀錄,忽然很不悅的瞪著鐵男:「你干麻亂挂我
電話?」

鐵男皺起眉頭,這像三井嗎?居然會為了一通電話生氣,簡直莫名其妙。「最近跟清田信長混得
很熟嘛...上次PUB的事情,你不打算找他麻煩了?」

「沒必要,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你來找我有事嗎?」三井忽然覺得很不想面對鐵男。

「關於龍,你知道他....」

「他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鐵男,那是你的手下。」三井立刻打斷了鐵男的話。

空氣凝結,三井背對著鐵男,并且反覆猜測著他臉上的表情。

「你.....」鐵男打破沉默,低聲問道:「不想再混了,是嗎?」

三井沒有答話,真的不想混了嗎?那促使他不想混的原因又是什麼呢?難道.....他腦海中浮現出
清田信長的影子。這就是答案?

「說吧。」鐵男點起一根煙,頓時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煙味。「我想知道你心中真正的想法,
即使你決定退出,也無所謂。至少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真相是嗎?三井轉過身,兩只眼睛和鐵男四目相接,手上緊緊握著那微微震動,從剛剛到
現在來電訊號從未停過的手機....。

*    *    *    *    *

門外,仙道一直無法聽到里面的交談聲,他整個人趴在三井門邊,想要偷得一些資訊。時間一點
一滴流過,無疑是在浪費生命,當仙道領悟出這點的時候,天已盡黃昏。

「奇怪...到底在聊什麼?真好奇....」

正當仙道拼命抱怨的時候,鐵門"磅"一聲被人踢開,清田滿臉大汗,神色恍惚的出現在他面前,
氣喘噓噓,劈頭就問:「三井呢?他在嗎?」

今天怎麼每個人都要找三井?

「喔.他......」沒等仙道說完,清田一把抓住仙道衣領,把他勒得都快不能呼吸了:「我...我...我打
了好几通電話給三井,可是他一通都沒接,為什麼!?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

仙道拼命掙扎:「咳咳..他沒事我有事啦!!,你快放開我.....」

「你先告訴我。」清田很堅持自己的立場。

「好好好~~今天中午,就是那個什麼什麼男的人來找他,兩個人聊天聊到現在還沒出來嘛...你可以
放開我了吧?」

清田愣愣的松手,思考著仙道的話。「那是誰?」

「呼...差點斷氣了。清田你可不可以溫柔點?...喔,忘了說..那什麼男的就是三井那群不良少年朋
友的老大。」

「老大?他找三井做什麼?」

「這我哪知道?....對了,信長兄弟,隔壁才是你家,請你下次不要這麼暴力的對待我們家鐵門可
以嗎?修理費很貴的..而且房東又機車,你看要我怎麼交代嘛!!」仙道哇拉哇拉的說了一長串,
清田顯然一句都沒聽進去。

瞧清田滿頭大汗的模樣,長發連綁都沒綁,仙道有一點感動,走過去拍拍他:「兄弟啊,你現在
....還真像戰國梟雄~」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啦!!」清田懊惱的往沙發上一坐,低聲道:「告訴你,今天...我真的好累。
海南附中是跟我夢想中的一樣,豪華、富麗..而且籃球社氣勢驚人,似乎...接近完美了。可是我總覺
得心里不踏實,因為那個地方..沒有...沒有三井,也沒有你們。所以,我忍不住想告訴三井,我好寂
寞....我打了好多好多電話,手機都快打爛掉了..三井卻連一通都沒有接,為什麼呢?所以,我不顧一
切跑回來,甚至翹掉籃球社的新生訓練...都只是為了見他一面而已。」

說到最後,清田抬起頭來看著仙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痛苦的無奈:「仙道Sun,我為什麼會變成
這樣呢?你能告訴我嗎?」

「清田,你會坦承的面對自己嗎?」仙道深深凝視著清田,慎重地問:「你對自己夠誠實嗎?」

他相信自己會,因為他就是這種人,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即使...會受到別人輕視的眼光,你也不在乎嗎?」

在乎?如果他在乎,那他何必...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痛苦?所以.他選擇搖頭。

「清田,既然你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問,因為答案早就很明顯,
只是你自己不敢想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對三井....」清田忽然像大夢初醒般,終於發現長久以來的困惑已經在瞬間得到解放。

「我懂了,謝謝你仙道。三井...三井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需要三井,所以我會為他做任何事情,
當然...這中間可能會受到很多挫折,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只要三井也需要我,哪怕只是一點點,那也
值得了。」

「是嗎?那我祝福你,也祝福三井。」

「謝謝。」清田重新把散亂的頭發綁呈馬尾,抓起背袋,又回過頭來對仙道笑道:「那我回去換衣服
啦,關於周末火鍋會的事情,晚上再找阿讓來一起討論吧。對了,順便....幫我問候一下三井的手機,
希望沒燒壞。」

「我會的,那晚上見了。」仙道催促著。

清田踏著輕快的腳步回房,空蕩的房間里只剩下仙道一個人。他仍然無法聽到三井和鐵男的聲音,
可是他也不想聽了。

現在,他任由自己倒在沙發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為什麼現在換我難過了呢?」

*    *    *    *    *

房內,鐵男聽完了三井漫長又誠懇的自述,香菸已經點到第五根。夕陽西下,窗戶和門一直都緊閉著,
濃稠的煙味卻一點都不讓三井感覺嗆。他說完了,把這段時間,所有關於清田的事情都說完了,并且
告訴鐵男,一直埋藏在他內心深處,從來沒有公諸於世的思緒。

鐵男是個最好的聆聽者,在三井停下來之前,他沒有發表意見。

「所以....」三井准備告訴鐵男結論:「我選擇退出。」

臉上終於有點變化的鐵男,丟掉手上的煙。「不再考慮了?」

三井慎重的搖搖頭:「不需要了。鐵男,你了解我,對嗎?」

「在你決定退出之前,我的確了解你。可是...現在我不敢確定了。」

「為什麼!?」三井不由得激動起來,沖過去抓住鐵男的肩膀:「當初也是你叫我跟清田做同一種人
的.現在我想通了,也愿意去 試... 你應該要祝福我才對!!我還是三井壽,我并沒有變!!」

「你變了,你已經決定要改變了不是嗎?」鐵男掙脫三井。

「你....鐵男你聽我說,雖然我退出了,可是...那并不會影響到你我,你依然是我三井壽最好的兄弟。」

鐵男看著焦急的三井,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有說不把你當兄弟嗎?三井壽,你也未免太
低估我 野鐵男了。聽著,你既然選擇退出,你就要去過你該過的生活,那代表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我一直生活在陰暗角落,而你卻邁向了光明。....我很高興你能跨出這一步,我之所以了解你,是因為
你跟我不同。」

「鐵男......」三井太震動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可以再暗處看著你,保護你...只要你有需要,或者你覺得陽光太刺眼的時候,我隨時...歡迎你再回來。」

瞬間,三井知道鐵男已經諒解自己了。他擺了一個手勢,將最後一根煙蒂丟往垃圾桶,走出三井的房間。

「再見了...鐵男。」三井喃喃自語著。

窗外夜慕已低垂,他三井壽全新的人生,即將隨著明天的日出一起展開。

*    *    *    *    *

清田一個人蹲在房間里把玩電動,螢幕上打出了多少次"GAME OVER",他完全沒去數。他的心全都放
在隔壁了,雖然只隔了一面牆,但三井離他卻是那麼的遙遠,即使只是一眼也沒關系,好想看見他啊。

要過去找他嗎?會不會...太煩人,又把他惹生氣呢?不行,一定得找個理由,否則他就會發瘋了。

要去討論火鍋會的事嗎?可是仙道這個主使者又好像不在.那,傳個簡訊?拿起手機,清田又害怕的丟
回去,今天打那麼多通電話給他,說不定...他的手機早就已經報廢了。

怎麼辦!?怎麼辦!?

平常靈活的大腦現在一點都不管用。

「三井是個大豬頭!!」清田大叫。真是氣死了啦!!

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了,一個黑衣藍褲長頭發的男人站在那里,臉上盡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在罵誰?」

清田几乎是從座位上彈起來的,不可置信的瞪著那個人:「你...你...你你你..你為什麼會出現?」

那人掏出一支黑色手機,走到清田面前,用酷死人不償命的語調,一字一字地說道:「賠.我.手.機。」

「真...真的壞掉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完全沒想到 ...我保証,從現在開始我一定省吃簡用,再買一支
新的送給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可以,限你兩個月之內賠我,否則的話.....哼哼哼..」那人慢慢逼近清田的臉龐,低語:「有你好受的。」

「三、三井.....我會害怕...」清田往後縮:「不要嚇我啦...」

那認真又驚恐的表情粉碎了三井意志,他控制不住抱著肚子大笑起來:「你怎麼...蠢成這副德行?真
是白痴...哈哈哈...」

清田呆了半餉,臉紅起來:「誰是白痴?我說過不准你叫我白痴,也不准叫我猴子。」

「我就是喜歡叫,怎麼樣?」三井拍拍清田的頭,走到電視前面坐下,拿起電動手把:「連這麼簡單
的游戲你也會GAME OVER,你不白痴誰白痴?」

「我...我沒認真在玩啊。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就來挑!?」

「好啊,怕你啊?電動玩具我可是從嬰兒時期一直玩到現在,連奶粉錢都免了。要挑什麼?」

「DRAGON BALL Z 。先說好,我要用卡卡洛特!!」

三井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請便。我就用貝基塔,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道地的賽亞人。」

於是,兩個人開始單挑格斗游戲DBZ,清田揮汗如雨,三井則是沉著應戰,使得卡卡洛特和貝基塔形
成極大對比。

「看我的....HA.MAE.HA.MAE.HA!!」清田大叫,一個搖 都快抓爛了。

螢幕上,卡卡洛特發出一個大的氣功往貝基塔打去。只見三井輕輕轉了一下方像鈕,貝基塔就很輕易
的使用舞空朮飛上天空。「哼哼,太小兒科了。接下來換我啦...哈克利炮!!」

貝基塔兩手畫出一個弧形,發出強烈的氣功炮,這邊廂,卡卡洛特毫無抵抗能力,HP值似乎也接近零。

「不要啊!!三井..住手住手!!」清田慘叫著,然侯螢幕上光亮一片,最後卡卡洛特還是免不了戰敗
的命運。

三井放下電動手把,對清田做了一個和貝基塔相同的手勢:「You Bed~~~~哈哈哈~~」

瞪著三井,清田生氣的丟掉手把:「你欺負我!!哪有貝基塔可以打贏卡卡洛特的?漫畫和卡通都沒
有這樣演!!」

「誰叫那個卡卡洛特是個白痴呢?啊~~累死我了~我要睡覺羅。」三井說罷,往後一躺,打起呼來。

不會吧?真睡還假睡!?清田大力搖晃著三井:「你給我起來,滾回自己房間睡!!」

「我睡著了,別吵。」

「騙人,睡著還會說話啊?」

........三井沒在答話。

「好啦好啦~要睡隨便你。那我也睡羅?」清田學三井一樣像後倒,躺在他身邊。

三井很輕松愉快,看起來睡得很熟,可是清田做不到,眼睛閉沒兩分鐘,又忍不住張開,翻過身來趴著,
低問:「可以告訴我..今天你和你那個朋友談些什麼嗎?」

「沒有你的事情,你少管。」三井睜開眼。

「什麼嘛....我好奇不行嗎?哼,就知道你裝睡。」

「呵呵~~我真的很想睡,只可惜...看到你我又睡不著了。」

「干麻?我有那麼可怕嗎?」

三井又笑起來,最近他越來越喜歡笑,尤其喜歡對清田笑。「小猴子,你還記得大阪的煙火嗎?」

「記得啊~我才忘不掉呢。那是你第一次輸給我的時候。」

三井深深凝視著清田,柔聲道:「那時候,你要我陪你看神奈川的煙火,可惜.....神奈川沒有煙火大會,
怎麼辦呢?」

「你想陪我看嗎?只要你想陪我看,我就變煙火出來,信不信?」

三井嘴巴一揚,喊道:「好啊~只要你變得出來,我就陪你看。」

清田笑嘻嘻的站起來,在房間四處觸動一些開關,然後走到門邊,拉下電源總手把。

房間一片漆黑的同時,天花板瞬間一片五顏六色,三井驚奇的看著,原來清田在天花板上貼了各種發光
貼紙,又在角落安置了五彩投影夜燈,頓時,各種煙火都在兩人眼前散開。哆啦A夢、DBZ、米老鼠、
史奴比、神奇寶貝、鋼彈...數不清的卡通人物一一出現。

清田奔回三井身邊,躺下來和他一起看"煙火"........

「你...你還真是鬼靈精啊.我長這麼大也沒看過這種煙火。」三井贊嘆著。

清田自豪地說道:「怎麼樣?我聰明吧?自從上次和你看過煙火之後,總覺得...就這樣放它走好可惜,
所以我費心布置了煙火屋,這樣我隨時都可以看到煙火,神奈川的煙火,三井和我的煙火....」

說著說著,他沒發現,三井已經轉過頭來凝視著他。面對這種炙熱的眼神,清田也失去抵抗能力,好
像著了魔一樣,完全不能動。然後就在那一刻,三井把唇貼上去,瞬間銀色的光芒也揮 而下,像雪
也像雨點。

兩人久久不能停下。彼此心中都只有彼此,在充滿煙火的世界里....最美好的極端點。三井緊緊的擁著
清田,把溫暖的熱力傳給他,他要他知道自己忍耐太久的感情。

清田被動著接受著,只覺得從此以後,生命中再也不可能沒有這個男人,不管未來怎麼樣,他知道這
個男人就是他的一切。

緩緩地,三井離開清田的唇,兩人相視一笑。

我想再來一次,他會答應嗎?

我想他再吻我一次,他會知道嗎?

然後,兩人又黏上。這一次,完全是心靈契合,沒有外力能夠阻擋。三井展開雙手,緊緊地,擁住清田,
唇處開始變得濕潤了....。兩人的唾液交雜在一起,沿著脖子,胸膛...向下延伸。

「三井....別這樣...」

「你怕?」三井持續著動作。

「不...,只要是三井,我很愿意...但...」

難道自己還不夠資格?三井翻了一個身,從背後捆住他,低語:「但什麼?盡管告訴我吧...我都會答應你。」

清田股起勇氣,認真的看著三井:「為什麼?我想知道原因?」

「我以為我表達的夠清楚了。」

「可是我沒收到,再說一次,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

「那是第一眼就決定的事情,因為...你在我心里。」

「真的?沒騙我?即使...我們都是男人?」

三井溫柔玩弄著清田的頭發,笑道:「有什麼關系?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清田,我不想在放開你,
這輩子都不想。」

太令人感動了,那一煞那,清田眼中多了一些不明的咸濕液體。「三井....謝謝你..」

三井伸手擦去了他的淚水。然後,兩人身體的欲望已經沖到最高點,對三井來說,清田那暖暖又嬌小的身
軀足以喚起他大男人的保護意識,然後隨著激烈的擁吻,襯衫早已濕成一片,看准那一刻,像是天意使然,
終於....一絲不挂。

最完美誠實的靈魂,互相給予了彼此。三井和清田都無怨無悔...再也沒有絲毫猶豫。

因為那一夜,他們發現愛。


  

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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